&esp;&esp;李斯觉得自己已经彻底疯了。
&esp;&esp;他没有回想方才发生的事情，但只是多看了这女孩几眼，眼睛里就开始流出血，耳朵也开始流血。
&esp;&esp;模模糊糊听见有人喉咙里正发出濒死一般的“咯、咯”
声。
&esp;&esp;没有人说话。
&esp;&esp;列位衣冠，噤若寒蝉。
&esp;&esp;——
&esp;&esp;系统心里想，麻烦了。
&esp;&esp;之前林久在世界线上写入了一条设定，所有人都会忽视她的存在，把她和嬴政混淆成一个人。
&esp;&esp;但那个设定并不强力，大致只相当于一个补丁。
&esp;&esp;当林久游离在咸阳宫角落里的时候，设定是管用的。
&esp;&esp;但像是现在这样置身在视线焦点……这个设定就失效了。
&esp;&esp;身份设定失效了，又有这样的震撼出场，被所有人都看见了。
&esp;&esp;系统倒不至于担心林久接下来怎么办。
&esp;&esp;他担心的是秦国这些公卿，接下来该怎么办。
&esp;&esp;林久此时向前走的动作，其实就是很平常的走。
&esp;&esp;但是因为她走起来原本就轻忽而飘逸，再加上方才那一幕幕的氛围感加持，就连系统看了都觉得有点恐怖，像是要抓几个人吃掉。
&esp;&esp;但出人意料地是，林久只是很平常地走到了嬴政身边。
&esp;&esp;凝固的时间像是从这里又开始流动。
&esp;&esp;嬴政稍微低下头，叫了一声“女君。”
&esp;&esp;——
&esp;&esp;李斯一边发抖，另一边脑子在飞快地转动。
&esp;&esp;他清晰地听见秦王叫了一声“女君”
。
&esp;&esp;这是一个古老的称谓，也是一个模糊的称谓，可以用来称呼姐妹，母亲，乃至妻子。
&esp;&esp;君上和女君，这称谓背后真正的含义是可以与君上分享权力的女人。
&esp;&esp;但这种时候李斯倒不至于关注“权力”
这种细枝末节的东西。
&esp;&esp;他在意的是这称呼背后透露出来的亲近。
&esp;&esp;秦王知道她的存在？
&esp;&esp;秦王甚至可以与她交谈？
&esp;&esp;李斯抖得更厉害了。
&esp;&esp;先前被秦王看重时，他简直有无穷的得意和无穷的志气。
&esp;&esp;后来渐渐开始意识到秦王心里似乎埋藏着一些疯狂的特质，但也没放在心上。
&esp;&esp;当今天下，不疯的人是坐不稳高位的。
李斯是这样想的。
&esp;&esp;但这一瞬间他忽然开始怀疑，秦王那种疯狂，好像已经超出了人应有的范畴，而被归类到怪物的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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