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玉的话音方才落下,扶散还在斟酌字句,门外就传来一句不怒自威的声音。
这语气轻飘飘的,但却能让一屋子人如坐针毡。
“我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来了通州,不来找我也就算了,怎么还在晏家惹上了祸事?如果不是这次碰巧被我逮着,是不是要等你离开通州那一天,我才能见上你一面?”
那人语气里笑意满满:“诶呀呀,可真是见你一面不容易,你说是吧,阿玉?”
“前几天见过你娘,她还托我帮她带些东西给你,却没想到你已经是有了自己的想法,那这东西,你还要吗?”
那人将门一巴掌拍开。
扶散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就向后站了站,他将自己的药箱背回在了身上,悄悄往窗边的地方挪了挪。
冉玉把自己手藏了藏,让外袍将他的粽子手完全遮住,然后“噌”
的一下站起来,说:
“并非是不主动来找,到通州当天就诸事缠身,找到客栈的时候,客栈老板说您还要几天才能回到通州,于是我就想先将通州事物料理完毕,到时候也好清算。”
沈决往冉玉身后藏了藏。
管算扯扯沈决:“这是?”
且慢将它的尾巴夹紧,匍匐在地上没有动弹。
池鱼的手正要摸向身后背着的剑,却看见那人跟冉玉有几分相似。
只是和冉玉偏爱浅色不同,这人一身黑衣,身形高挑而匀称。
一袭锦袍如流云般轻柔地披在身上,每走一步,那锦缎便似水波荡漾,泛着淡淡的光泽。
腰间所束的墨色丝绦,编织着精致的暗纹,丝绦正中垂落的玉佩,莹润剔透,宛如羊脂,在阳光的映照下散发出温和的光晕。
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与衣袂的飘动相和,仿若奏响一曲无声的雅乐。
再看他的面容,剑眉似墨笔勾勒,斜斜地插入鬓角,透着一股英气与潇洒。
双眸恰似寒夜繁星,深邃幽远,漆黑的瞳仁犹如深不见底的幽潭,其间却又闪烁着灵动的光芒,仿若藏着千年的诗韵与无尽的智慧,只需轻轻一眼,便能让人心神荡漾。
鼻骨高挺笔直,如峰峦般峻峭,线条刚硬却不失优美。
那薄唇仿若春日花瓣,微微抿起时,更添几分冷峻与矜贵。
然后张嘴扔出一句:“我?”
他指指自己,说:“在下施家施呒,现在施家家主乃是我妹妹,你说我是谁?”
他在周围划过一圈:“阿芜说她要北上,所以我就南下来帮她查账,是一件很不能理解的事情吗?”
管算知道了这人是谁,渐渐升起的嚣张气焰被冷水扣上了头。
冉玉陪着笑:“舅舅。”
施呒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冉玉跟前,问他:“我一进通州,就听晏家说要和监察御史势不两立,你……”
他上下打量一眼冉玉,然后扭头看向沈决:“你给阿玉乱教什么了?怎么能捅出这么……”
他将要说出口的词又噎在了口中。
只得看着沈决,颇有些没好气的帮人带话:“沈克说,让你有时间回一趟陇西,说什么你开学了要考试。”
施呒脸色不变:“都及冠了还要开学补考?你学这是什么东西?”
“达学没有上好学什么别人出来闯荡江湖?闯荡了这么久闯荡明白了吗?三步一走主动跳进别人挖好的坑,是闲的无聊要给自己政审增加一点负担?”
沈决站在那老老实实挨骂。
冉玉想上前打一下圆场,还没上前就被施呒开口打断:“在我还没有想好怎么训你,你要是敢为他开口求情,那我同样要告诉你你娘,你南下这段时间里都做了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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