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碧在心底默默斟酌了一下宋归说的“寻乐子”
和“学刺绣”
的严重程度后,含泪选择了教她学刺绣。
日子在夏蝉的噪鸣声中淌过,裴行俨这几日异常欣慰,每日下早朝回府,路过蘅园时,宋归都在规规矩矩地跟着沉碧学刺绣。
自家女儿身着蛱蝶百花琵琶裙,歪在水榭阁中的琉璃榻上,垂眸神色认真地做刺绣,裴行俨心底涌起一阵温暖。
“爹,您来啦,快坐。”
宋归放下手头的活,站起身笑道。
裴行俨笑着捋了捋胡子,他拿起宋归绣了一半的刺绣瞧了瞧笑道:“绣的有板有眼了……”
宋归羞涩一笑,她捏了捏衣袖道:“孩儿还在跟着沉碧学……绣的不好看。”
裴行俨放下刺绣,抬手拍了拍宋归的肩膀,柔声道:“后日七月二十是你的生辰,依依可以提一个小愿望。”
宋归闻言,眼眸亮了亮,自穿越过来,宋归都不知道原主的生日是什么时候,这会听到裴行俨说过生日,当下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试探性道:“依依……依依想去看端王殿下。”
裴行俨的笑容僵了僵,他脸色冷了下来,“不许。”
“爹!”
宋归瘪嘴,她跺跺脚,“我那晚就只是在殿下房里睡了一夜而已,我们什么都没做!”
“你还要做些什么?”
裴行俨气得吹胡子瞪眼,“未出阁的女子夤夜在男子家留宿,这话赶传出去么?传出去了日后这洛南城的百姓要怎么看你?你做事怎么就不能让爹爹省省心?”
宋归紧抿朱唇,她看着裴行俨,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宋归偏过头抬袖狠狠地擦掉,吸了吸鼻子,一言不发。
裴行俨愣了愣,这是宋归画眉是日,停云密布,夏雨滂霈。
白珠子似的雨滴打在青石板上,溅落起层层叠叠的水花,阶前檐下雨如帘幕,泻在幽绿的枇杷树叶上,“刷刷”
作响。
云毓快步走至书房门口,抬手敲了敲书房门,“殿下。”
黎漠正在书案前处理奏折,闻声笔尖顿了顿,目光仍停留在奏折上,他沉声道:“进来。”
云毓推门进来,大风卷着雨珠刮进来,吹起了书案上的帛纸。
黎漠忙抬手按住,他皱了皱眉。
这几日连着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雨,洛河南面的陵洲城北瀍河河水决堤,淹了千亩良田,皇帝为这事忙得焦头烂额,只得将奏折分派给几位皇子殿下处理。
云毓反身将门合上,快步走至黎漠身边,从袖管中掏出一枚中指粗细的铜管递给黎漠道:“殿下,郴州刺史孙思荀送来密信。”
黎漠将狼毫搁在笔山上,抬手接过铜管,挑开泥封,从中抽出帛纸,展开后迅速扫了一眼,挑挑眉,抬眸看向云毓,眼底晦暗不明,“孙思荀是本王密探一事你还告诉过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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