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个不停。
“来,喊个爸爸听听!”
陈吉发将小人儿抱起来,结果爸爸没听见,小丫头嘴巴一撇就哭了起来。
“啊呀,哪有你这般鲁莽的?你常年不在,怕是都忘记爹爹长什么样了。”
“好吧……”
陈吉发心虚将孩子交予夫人,只在旁边挤眉弄眼的逗,丫头这才破涕为笑。
享受了片刻的天伦之乐,熊韵芝将孩子交给熙和,同陈吉发来到书房。
“你爹那个事,你该知道了吧?”
“嗯。
到大冶的时候,他们同我说了。”
陈友富与荣氏的事情现在基本是公开化了,老爷子不回家,天天在厂里住着,那女人每天伺候得他很舒服,对外都称是陈老爷的三姨娘。
“那女人野心不小,得了爹爹的首肯,竟然要进商会任职,把段瑾气得不轻。”
“这件事回头再说。
给各家拜年的礼单都送了出去了吧?”
“嗯,照着去年的份例,今年又增加了几位布政使的大人,以及蕲州、黄州、荆州、德安各府的大人,比去年要多花了将近一万两银子。”
“这是没办法的开销,要让合作社的事情在地方便利,就得拿孝敬堵他们的嘴。
女会的工作如何了?”
“说起这个,有件好事情。
你走之后女会主持了一场婚礼,李六和宋姑娘的。”
“真的?”
陈吉发挺高兴,“宋彩蝶总算同意了?”
“是呀,被李六打动了。
对了,李六改了个名字,宋彩蝶帮他取的,叫李平寇。”
陈吉发哑然失笑,“这小子,还不知道是如何忽悠人家宋姑娘的。”
“嗯,奴赶着这件好事,就把合作社里适龄适婚的都摸了一遍,正好有几对定好的,一起在金口镇搞了个集体婚礼,有九对新人,挺热闹的。
可惜你没赶上。”
“那是可惜了。
分红的时候给李六,哦,李平寇、宋彩蝶两口子多包一些,算是彩礼吧。”
“还有一件,奴不知道该不该管。”
“啥事情?”
熊韵芝面露犹豫,还是简单说了:“邓姑娘,就是邓知府的爱女,同邓大人闹翻了,这两天在家里绝食呢。
她娘和未婚夫都劝不住。”
陈吉发皱起眉头,他想过解放妇女肯定会引起同传统士大夫之间的矛盾,但没想到,这矛盾从他的核心盟友、重要助力的家里最先冒头。
“先前看着还好,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邓小姐不愿意回去结婚。
邓大人从江西将她未婚夫叫来了,想带她回去,结果不知道怎么搞的,邓小姐居然把她未婚夫说服,留在江夏。”
熊韵芝顿了顿,又看着陈吉发脸色道:“陶樱可能从中帮了些忙,总之,邓小姐坚持要在江夏成婚,要留在江夏,还要婚后继续读书着书。
后来邓大人要禁足邓小姐,两人吵了一架,邓小姐就开始绝食。
这已经第三天了。”
陈吉发听着夫人的描述,突然就想到了那些同父母决裂也要去陕北的民国大学生。
社会的进步,制度的变革必然带来与原生意识形态、原有社会结构的割裂,而落实到具体的人,往往就体现在与周围亲朋好友的格格不入,甚至直接冲突。
陈吉发与陈友富,邓来鸾与邓云容,都是如此。
被陈家夫妻讨论的邓云容,此时已经是面色枯黄,嘴唇苍白,水米未进三天时间,虚弱得随时可能会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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