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最难讲清就是思想感情。”
陈吉发安慰道,“邓大人有他的道,邓小姐也是,学生以为,求同存异,并行不悖,才是大道至理。
方才学生劝邓大人,他应是想通了。
邓小姐能去道个歉,父女俩和好如初,最好不过。”
“哎,但愿如此吧。”
丁氏却没这么大的信心。
邓小姐被扶着进了老爷书房,熊韵芝和雪芙就留在门外。
邓来鸾这时候心中也渐渐回归了理性,其实,这三天对他来说,也是极尽煎熬的。
“爹爹,女儿错了,让您操心。”
邓小姐跪地认错,邓来鸾本想追问一句“错在哪里了?”
不过,他突然想起陈吉发方才说的话,梗在喉咙里。
是呀,君子仁德,律己及人。
若要说错,他这个父亲先错。
于是叹了口气,起身上前,将女儿扶起来。
“若说错,当是父亲错。
没有好好教你道理。
这件事,老夫处理的极端了些,你且先回去休息,后面的事情,老夫来处置。”
邓云容却摇了摇头,盯着父亲道:“父亲没错,女儿也不离开书院。
孝悌传家,为民表率是父亲的道,探究事理,证物以真是女儿的道。
父亲教导女儿,君子当言行合一,舍身证道,女儿深以为然。
方才,熊氏姐姐劝说,女儿来道歉,是歉不能奉养至亲终老。”
邓来鸾仰头,眼眶中泪水涌动。
“你当真还要继续?”
“女儿叩谢父恩。”
邓云容跪在地上,额头抵地。
她是真的想好了,这半年,她在书院所见所学,超过此前十数年。
她深信有一日能跨越崇山峻岭,能征服浩淼大洋,能飞升九天揽月。
她愿为这样的未来而奋斗,也愿为证明自己的志向而与原本的士道决裂。
“为父知晓了。”
邓大人慨然长叹,“你且去寻道吧。
邓家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至于你与宜杰……”
“父亲放心,女儿既然选了此路,就不会害了宜杰。
从此只专心着书,不问其他。”
邓来鸾沉默半晌,脑海中不自觉浮现起女儿从小到大的种种,宽大袖袍下的手不住颤抖,最终挥了挥衣袖,甩出一句:
“走吧。”
合作社惹出来的祸事,合作社要负责兜底。
陈吉发将邓小姐安置在金口书院,请陶樱好生照顾,安排工作。
邓云容意欲与过去斩断,烧了雪芙的身契,还要退吴宜杰的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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