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烬拍了一会儿门,发现程旷果然不在家,更觉得那个背影像是程旷。
他悬着一颗心给程旷打电话,听筒里机械女音播报对方电话已关机的消息时,章烬感到一阵没来由的暴躁。
他怀着那种无处发泄的憋闷心情回到家里,蹲在石墩子上抽了一根烟。
杂毛儿拱了拱他的腿,章烬手一动,把烟灰抖落了,他拍了拍狗脑袋,说:“哮天犬,去,给我把二楼那孙子叼回来。”
杂毛儿好似跟它主人通了灵犀,当真迈着三条腿蹦出去了。
章烬跟在狗后面,一路往巷口走去,他跟出来的时候抱着遛狗的心情,没想到真能碰到程旷。
一人一狗在乌漆嘛黑的巷弄里溜达了一圈,返回的路上,章烬摸出手机,又一次拨打了程旷的电话,他都做好切断电话的准备了,没想到居然打通了。
听筒里传出那声“喂”
时,章烬喉咙动了动,竟然忘了要说什么。
杂毛儿却忽然兴奋起来,屁颠颠地要往前奔。
章烬眼皮一跳,蓦地心跳加速了,眯起眼,果然看见前面有个熟悉的身影。
章烬在杂毛儿奔向程旷之前,眼疾手快地把它捞了回来,同时对电话另一头的程旷说:“你去哪儿了?”
※※※※※※※※※※※※※※※※※※※※祝各位小年夜快乐?˙?˙?“程旷,你要杀人灭口吗?”
方幼珍是急性肠胃炎,到医院时有轻微的脱水症状,程旷背着晕头转向的方幼珍挂号检查,脸色比她还难看。
护士给病人输液时看他脸色发白,给倒了一纸杯水,说:“喝点水吧,没事儿的。”
程旷握着纸杯,才发现自己出了一手心冰凉的汗。
好在方幼珍确实没有大碍,从医院出来以后,她就打了一辆车回燕石街,程旷想送她回家,可方幼珍坚决不同意。
这个女人执拗起来谁也拉不动,就像她跟人撒泼吵架时一样,倔强得六亲不认。
租车门在程旷眼前关上,车灯照出尾气的轨迹,轰地把他甩在车水马龙的街上。
一瞬间,程旷几乎想追上去,就像他小时候在东郊火车站追着火车跑一样。
他很少有像今晚这样的心慌意乱的时刻,当时方幼珍安静地靠在他背后,满头的冷汗凉飕飕地往后颈上滑,程旷听见方幼珍迷糊间说了一句“我不行了”
。
声音轻飘飘的,却压得程旷膝弯一屈,腿上忽地失力了。
尽管后来证明方幼珍的“不行了”
只是一句丧气话,但往回走的路上,那声音仍旧像个幽灵似的,在他耳边徘徊不去。
程旷从来没有想过,有生之年,竟然可以短得恍似一眨眼。
不管方幼珍平时有多强悍,哪怕燕石街泰半的男人都不敢惹她,她也不过是个肉体凡胎,在“老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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