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无妨。
&rdo;了尘大师也不多说什么,两人静静地坐着,直到小沙弥再次进来给茶壶添水。
这一次罗少恒在寺里住了一个星期才离开,临走前他依旧如当年一般对了尘大师道谢,说:&ldo;我下次再来看您,请您保重身体。
&rdo;&ldo;施主保重。
&rdo;了尘大神双手合十罗少恒回礼,转身下了山。
他不知道下一次会是什么时候,但不管何时,也都依旧是他一个人罢了。
午后的画室里,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将室内中间的人影子拉长,几缕光亮印在他的侧脸上,仿佛罩了浅浅的一层白光。
黑色的铅笔在白纸上留下一道道流畅的线条,随着手腕来回地刷动,纸上的人物渐渐显得分明起来,简洁精神的短发,棱角分明的侧脸,认真专注的神情,男人的形象鲜活地立于纸上。
罗少恒退开一点,满意地点点头,对旁边干活的人喊了声:&ldo;嘿,过来一下。
&rdo;沈幕城闻言停下手中的动作,起身走到他旁边,在看到画上的人后愣了。
&ldo;怎么样?&rdo;罗少恒抬头问他。
&ldo;……画我干什么?&rdo;沈幕城问,纸上是他刚才调整画架的情景,画得非常细致。
&ldo;好不好看?&rdo;罗少恒又问了一次。
说好看像在夸自己,说不好看又不对,沈幕城干脆不说话,弯腰帮他捡起地上散落的画纸。
&ldo;对于学画画的人来说,一切美好的事情,都想要用自己的双手呈现出来。
&rdo;罗少恒看着沈幕城弯腰的姿势,腰背拉出的线条完美得让他移不开眼,手中的笔不自觉地凌空勾画了一下,带出大概的线稿。
沈幕城把画纸整理好放到一旁的架子上,一回头就看到罗少恒正专注地看着他,眼睛像带了光一般,不禁问;&ldo;你这么看我干什么?&rdo;罗少恒笑笑:&ldo;把衣服脱了吧。
&rdo;沈幕城愣了,以为自己听错了,接着又听到他说:&ldo;脱了坐那边,今天先画脱上衣的好了。
&rdo;&ldo;……我没有答应。
&rdo;沈幕城站着不动。
&ldo;嗯?&rdo;罗少恒歪头看着他,唇角带笑,&ldo;不是说命都是我的吗?还在乎rou体啊。
&rdo;&ldo;……&rdo;&ldo;你要是真的不乐意,我也不勉强。
&rdo;&ldo;……我脱。
&rdo;&ldo;唔‐‐&rdo;旁边震动的手机打断了这一场梦,那些过于美好的画面戛然而止。
罗少恒伸手将手机拿过来,看到屏幕上显示&ldo;罗肴&rdo;的名字。
罗肴是他大哥的儿子,虽然他因为沈幕城的事情和家里断了关系,但是和罗肴却一直有联系。
&ldo;喂。
&rdo;罗少恒接起电话。
罗肴说周末自己有朋友过来度假村玩,让罗少恒帮忙安排一下。
罗少恒听了说:&ldo;两个人是吧,行,我安排……嗯,你有时间和小乖一起过来玩,没什么事情,不用担心。
&rdo;挂了电话后,罗少恒将手机放回旁边的矮桌上。
屋里的窗户没关,微风带进丝丝寒意,他拉了拉搭在腿上的毛毯,闭着眼睛继续地躺在摇椅里,一点点重新描绘梦里那个人的模样,唇角带着浅淡的笑意。
这半以年来他总是时不时梦到过去,尤其是从古岩寺回来之后更甚。
沈幕城当时在医院醒来就发现失去了记忆,医生说他的头部受到重创,失去记忆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也许很快便会记起来,也可能永远也想不起来。
联系不上沈幕城的家人,对方身上又还有伤,罗少恒花功夫把人救回来也不可能放着不管,最后考虑再三他把沈幕城带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可谁曾想到,原本只是于心不忍做的决定,最后会发展成为恋爱的关系。
想起自己当初跟沈幕城表白,沈幕城表情空白的样子,罗少恒就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他拿开遮着眼睛的手,拿起旁边的笔记本开始写东西。
写日记这个习惯是他在疗养院的时候养成的,那时候心里压抑得太厉害,内心掺杂的负面情绪几乎将他整个人都挤成一团,像是困在秘境中,找不到出口,也没法向别人开口。
经过多次沟通无果之后,主治医生给了他一本笔记本,让他试着把内心想要表达的东西写出来,有过整整一年的时间,他唯一写出来的就只有&ldo;沈幕城&rdo;三个字。
后来离开了疗养院,这个习惯留了下来,只不过近几年他写日记的次数变得少了。
‐‐最近一直在梦见他,他依旧是当年的模样,而我却不再是他喜爱的样子,真害怕下一次见面,他能不能认出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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