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们确定关系后,她第一次来青泠。
之间想来想了很多次,但因为工作的缘由屡屡作罢。
而上一次来时,还是她十九岁那一年。
这样算一算,竟阔别了十七年之久。
往事模糊,小县城也大变了样子,虽然比起其他地方还是显得落后,连飞机场也没有,得飞到省会再租车开到青泠。
于是他们干脆开着崭新的房车,两个人一路聊天听歌开过去,也让狗仔根本打听不到他们的航班信息。
大半程路都是追野在开,累了就换她接班。
开了得有两天两夜,车子从国道使进隧道,开出千米,逐渐看到熟悉的人烟。
狭窄的马路沿途是旧旧的卷帘门,有人把饭桌搬到外头,几个赤膊的男人围在一起喝酒打牌,趿拉着拖鞋,手上夹着的烟长到露出一截烟灰,抖落在湿滑的地上,那一块儿刚被泼过洗衣服的水。
乌蔓收回视线,心想,这就是青泠啊,它还保留着一些原始的不怎么讲究的习惯。
明明记忆里留下来的印象是落后又腐坏,不知道是她的记忆出现了错乱,还是这次来的心境已经不同。
她竟然觉得,即便那些粗糙的东西显得它很不上台面,但与之相对的,是随心所欲的自由。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是孕育了追野的地方。
她爱屋及乌地觉得亲切。
车子开过了平缓的地段,准备往山上行进,去到追野家的老房子。
越往上开越荒凉,乌蔓惊讶于房子建在这么高的坡度,出行该有多么不方便。
她疑惑地问:“你以前每天上下学,要走这条路吗?”
追野开着车,随口应道:“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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