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见长子有意动之色,见好就收,起身道:“我知你公务繁忙,待你得闲,为父与你共饮。
家宴之事,你看着办吧。”
他以退为进道:“纵然不成,只要陛下欣然,为父一样开怀。”
曹昂起身相送,思量着低声道:“容儿子想一想,家宴之事,父亲就不要同陛下说起了。”
若是父亲被皇帝回绝,那便两边都为不美;但他也明白,如果是他来开这个口,皇帝就算不想去,也会卖他这个面子。
所以他的开口更有分量,也唯有更加谨慎,才能对得起这份信赖倚重。
送到二进院门处,曹操便加快脚步,道:“不必再送了,子脩快去更衣用膳,不可让陛下等你。”
曹昂的确每日清晨都要去见皇帝,便令仆从送父亲出去,自己匆匆回屋穿戴齐整。
仆从汇报,说是门房上坐了十几名当地的官员,都等着见他;又说豫州牧刘备也在前院等着。
曹昂看一眼天色,不及用膳,便向外走去,道:“请豫州牧与我同行。”
刘备能直接来到前院,也是因为袁谭之事,曹昂给了他直接面见的权力。
在赶往郡府的路上,曹昂一面翻看着府中那十几名官员的拜帖,一面听刘备讲述。
“总而言之,袁绍虽死,袁氏在冀州、青州等地犹有民望,若是抚平当地之时,能用显思(袁谭字),则会有奇效。”
刘备的讲述已经到了尾声,“况且,也能安抚袁谭,使他安心忠于大汉。”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若恐怕袁谭再生异心,下官可从旁督导,及时汇报于大人。”
曹昂点一点头,道:“豫州牧考虑得周全,我会向陛下提起的。”
刘备素来喜怒不动声色,此时也只拱手道:“托赖曹大人。”
曹昂看刘备下了马车,将那厚厚一叠拜帖搁在旁边,抚着前额叹了口气。
庆典刚刚结束,论功行赏还没有开始,只他这里就已经堵满了“有心人”
,刘备为袁谭争取河北之地,又何尝不是在为他自己争取?而父亲先是提起曹清的婚事,再提起家宴,又是看中了什么地盘呢?在即将到来的明争暗夺之中,陛下又会如何行事呢?当下的争夺已经暗潮涌动,更何况是若干年以后各成势力,届时陛下的愿景果真还能实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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