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还有个妹妹在长沙,名叫孙尚香,是最小的胞妹,若那边愿意,两厢情愿的话,下次曹丕来了,将孙尚香接过来看看也不妨。
但这毕竟是孙家的家事,自己不便插嘴。
群臣又说了些道贺的话,议定明年水军、陆军同发,与刘表开战,便各自散了。
周瑜收拾文书要走,孙策却说:&ldo;站住。
&rdo;周瑜看着孙策。
&ldo;我们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rdo;孙策没有看周瑜,眼睛却瞥向别的地方。
周瑜缓缓叹了口气,说:&ldo;是我不好。
&rdo;孙策说:&ldo;有人说得对,你和我,都是当主公的人。
&rdo;周瑜听到这话时不禁色变,心想是谁在搬弄是非?然而未来得及细想,孙策却又说:&ldo;你不服我的主意,我也不服你的,你考虑得多,看事情也比我清楚,这不错。
&rdo;周瑜想说你太倔强了,许多事,没有谁对谁错的区别,但最后他还是没有说出口。
&ldo;我不想做什么主公。
&rdo;周瑜说,&ldo;也没有这个本事。
&rdo;&ldo;他们都说,你听得进劝,我听不进。
&rdo;孙策终于抬眼看周瑜,又说,&ldo;这些日子里,我也想过,我终究不是这块料,我是将才,只适合带兵打仗,不适合当一城之主,要不然,咱俩换换,如何?&rdo;周瑜那一惊非同小可,马上放下文书,跪在孙策面前。
&ldo;臣不敢……&rdo;周瑜颤声道,&ldo;主公若这么说,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rdo;不管孙策说这话是试探,还是出自本意,臣子僭越,后果都极其严重。
周瑜一句话不敢说,心里闪过无数个念头,最后说:&ldo;伯符……&rdo;周瑜的眼眶通红,苦忍着心里的痛苦,仿佛有一把剑,割裂了孙策与自己过往的某个联系。
是那个一袭白衣的孙策,还是那个神情落寞,送走了父亲,走在潮湿山路上的少年?&ldo;当初你说,让我辅佐你。
&rdo;周瑜说,&ldo;在函谷关下的话,我还记得。
&rdo;&ldo;我不知道发生了何事,&rdo;周瑜的声音一直在抖,说,&ldo;我以为辅佐的意思,是帮你将未做的事做了,帮你将做得不够的事做好……时而越权断事,俱出自本心,念着当年你我的约定。
&rdo;孙策看着周瑜,忽然也有点过意不去。
孙策说:&ldo;你也会哭?&rdo;周瑜跪在地上,看着自己的影子。
孙策说:&ldo;是我不好,起来吧。
&rdo;孙策上前来扶,周瑜起来了。
孙策反倒笑了,说:&ldo;我以为你会板着脸,数落我一顿,教训我几句……&rdo;&ldo;饶了我吧。
&rdo;周瑜此刻只觉心累得不行,说,&ldo;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你才满意。
&rdo;&ldo;我不知道该怎么在你面前说话。
&rdo;周瑜索性看着孙策,心里堵得不能自已,最后把话一次全说了,&ldo;自打进吴郡来,我就觉得自己说什么,都容易让你发火,做什么都是错的。
&rdo;&ldo;是我不好。
&rdo;孙策说,&ldo;罢了,只是近日里有点心慌。
你先回去,待会儿过来陪我喝点酒,成不?&rdo;周瑜点了点头,不敢多说,马上离开了厅堂。
出去后便马上找到鲁肃,问:&ldo;我不在的时候,谁和主公走得最近?&rdo;&ldo;被说什么了?&rdo;鲁肃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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