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摇头,坚定道,“这件事里,有错的绝不是我们。”
“死不悔改。”
散兵轻嗤。
“我担心那个祟神病的孩子,必须出去一趟,”
南柯问他,“你的伤……”
“习惯了,”
散兵撑桌起身,投来情绪淡薄的一眼,“别忘了你的命有多脆,我可放心不下你一个人出去乱跑。”
梦魇咒太过阴毒,他们在梦里遭受了折磨,下咒的妇人亲手剖了自己的心头肉,一定也奄奄一息,走不出多远。
元素视野追查不到普通人的痕迹,南柯走在浅濑神社下的沙滩四处张望,忽然从脚边涌动的海浪里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妖气,祟神,二者皆有,但都很微弱。
上一次有类似的感觉,还是在妇人孩子的身上。
但怎么也不该在海里。
南柯咬破指尖,浸去海水中,鲜红血迹在海水中被冲散又凝聚,像是一尾灵活的游鱼,目的性极强地朝着远处的海面晃荡而去。
散兵背后神环浮现,向南柯的血迹追了上去。
没过一会儿,就提着什么回来了。
是一具尸体。
浑身苍白,毫无生气。
散兵把妇人的尸体丢在海滩上:“是被淹死的。”
南柯走过去,把人翻过来。
遗容憔悴惨白,嘴角高高扬起,是安详幸福的表情。
而南柯的那滴血盘踞在妇人紧攥的手指间,一颗小小的血斛花苞从其中探出头来。
掰开僵硬的手指,掌心赫然是一小撮黑色的毛发。
妇人大抵是自己选择了断的,临死前还带着孩子的信物。
倘若她知道自己咒杀不成,还在死后被想要咒杀的对象打捞了上来,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南柯难以想象,只觉得她可恨,可怜,而且可悲。
人死已矣。
南柯把血斛摘下揉碎:“国崩,我们回去吧。”
“不是要去看那个祟神病的小子?”
散兵把尸体随手一抛,丢回海里。
南柯摇头:“已经不用了。”
面对妖化成怪异的孩子依然同食同寝,拼命为他寻求一线生机的母亲,却带着穷途末路般的怨恨毅然步入死亡。
那孩子一定是遭遇不测了。
而他们已经没有余力管其他人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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