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时间,宿州屋舍与农田已恢复了三成,不少百姓重新安置了新家,有了归处。
温梓童离家这么久,平阳侯府这头自然也是瞒不住了,不过好在有圣谕在手,她的冲动举止算是过了明目,有了皇帝的作保。
再说她也的确为父亲洗脱了罪名,挽救了整个平阳侯府的声誉。
回京的马车里,温梓童与李玄愆相对而坐。
她不时掀开帘子往外看看,之后的心情便是更加紧张。
李玄愆自然明白她在担忧什么,抓过她的手安慰:“莫要担心了,你做的事虽说是荒唐了一些,但也的确是平阳侯府的功臣。
连父皇都亲口夸赞了你的聪慧,如今你回府,只会得到大家的称颂赞扬,又怎会有人再责怪于你?”
温梓童点点头,心中的那点儿不安渐渐在他干燥的手温中得到了安抚。
这时李玄愆锁了下眉头,迟疑下才开口道:“不过倒是有另一件棘手之事,我尚未来及告诉你。”
温梓童面上微怔,洗耳恭听。
接着便听李玄愆说出在她离京的日子里,平阳侯府的人只当她在汀兰苑养病,故而不时送来补品,而在那些补品之中,有一份是柳小娘送来的参汤。
其中加入了相冲的药材,产生了足以将人毒死的毒性。
听完后,温梓童默默的坐在车里,一言不发。
李玄愆便道:“原本这等事已超出了家事范围,我可让官府帮你处理。
但想了想,还是打算由你自己来拿决断。”
温梓童微垂下头去,视线落在车内铺的倒栽绒的红毯上。
良久,她才从纷乱思绪中抽离出来,这才想起来道谢,“谢过殿下。”
李玄愆有些心疼的看着她,将她的手拉过来双手捂着,“我不喜欢听你唤我作殿下。”
她抬头,原本沉重的心情瞬时有些被他搅乱,似乎也不那么沉重了。
她笑了笑,“那你想让我唤你作什么?”
“李玄愆。”
他答完后又歪头想了想,突然觉得另一个称谓也蛮好听,于是笑道:“或者‘哥哥’也不错。”
他刚刚突然想起在宣城时,温梓童唤温生“哥哥”
时的情景,莫名就有些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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