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捧着遗诏,嘴唇颤抖着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出:“天命三十五年一月十七,晋敏上公主及笄在奉宣殿行及笄之礼。
琅琊王氏王蔺品行端正仪表堂堂,奉哀家懿旨册王蔺为驸马,与晋敏长公主择吉日成婚。
征和三十五年四月十五,驸马违背哀家旨意擅自纳妾,当庭以鸩酒赐死妾室韩氏,自此后晋敏长公主与驸马二人夫妻失和……”
她念完最后一句话,只觉得呼吸一刹那停滞,全身僵硬着一动不能动。
“哀家薨逝后若驸马做了对不起长公主之事,可传哀家旨意长公主与驸马和离。”
手中的遗诏从指尖滑落在地,长公主眼眶通红只是其间再无眼泪流出,她缓缓闭上眼双膝弯曲跪倒在太后床榻前,呼吸似乎牵动着心,每呼吸一次便痛一次。
再睁眼时她说:“瑾若十五岁及笄是由母后开礼,又当庭宣读诏书册封丞相为驸马将我嫁给了丞相,从始至终瑾若都未有半句怨言。
虽是母后的圣意,可瑾若是母后一手养大又怎能违背母后的旨意,况且嫁入相府我并非不情不愿,丞相待我虽不如皇兄待谢贵妃但已是极好。
这些年瑾若虽与丞相聚少离多貌合神离,但往事种种我与他皆有错,可夫妻十三载早已血脉相连荣辱与共,我亦在母后面前表示与丞相和好如初,母后又何必如此?”
太后眼中无神,面色带着异样的红。
“瑾若,你此言可是在怪母后?”
长公主垂眸下两行清泪流出,她似回光返照靠着周姑姑坐了起来。
“驸马若心中有你又怎会瞒着你让那韩氏有孕,又怪你这么些年,他心高气傲容不得外人说他半点家事所以与你假惺惺的表面恩爱,你当真是一点都看不出吗?”
“韩氏之死我本就有愧,他若怪我本就是我该承担的。”
长公主深深地看着太后,“丞相待我之心是真是假我怎会分辨不出,韩氏已死我是他夫人也是事实,我不愿再拿以前之事苛求他,母后又何须再提?”
“你当真是糊涂了,”
太后明显动怒,“我与皇帝才是真心为你,你却一心向着驸马,这份遗诏是母后留给你的最后一道保护符,你却觉得我是在逼你?”
短短一年的光景,太后想不到瑾若竟然跟驸马已经这般情深义重,遗诏或许是为了日后王蔺要废弃她给她留的一道护身符,但眼下搬出遗诏不过是为了让长公主在自己死之前立下誓言:日后都不会跟王蔺和离!
王蔺仰着头,微微眯起眼。
“你也真是聪明,故意接近瑾若让我放下戒心,只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如此接近瑾若让我不由得考虑你到底是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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