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老大道:“好歹算送掉了。”
苟老二恼得一甩头,道:“送掉个屁!
我人是出来了,可他家里的人在后面一直喊我,我回头一看,人家把我送的烟酒已经给搬了出来。”
高翠兰道:“还真遇见不收礼的。”
苟老二道:“要说他不收礼,可他屋里堆的都是好烟好酒,不是人家送的吗?”
猪老大道:“那、那怎么就不收你的呢,这下完了?”
苟老二道:“我也觉得没戏了,心里难过呀。
可这烟酒老贵的东西,也不能扔呀。
急忙去喊蹬三轮车的,哪里还在?才想起车钱付过,人家把酒送过来就走了。
你看我急呀,两箱子酒好重,我只能搬一会,歇一会儿,累了几身汗,好不容易搬出家属院,又找了辆三轮车,才运回旅社。
想想真狼狈!”
猪老大不由得问他:“说了半天,礼没送掉?”
苟老二长长叹了口气,道:“真没想到,送礼就这么难!”
沉默一会儿,苟老二又道:“你们放心,总而言之,还没白跑。”
猪老大不解地道:“怎么,人家答应你了?”
苟老二道:“答应什么?八字没有一撇呢。
不过,最终礼还是收了。”
猪老大惊奇地道:“礼又收了?”
高翠兰也道:“你又把东西送了回去?”
苟老二道:“哪能呢?再好的烟酒也不能送了。
后来我想了半夜,才悟出个道理。”
猪老大问:“什么道理?”
苟老二道:“他之所以不收我送的东西,是他家烟、酒太多了。
别人送,他考虑是熟人,不好拒绝。
我是第一次求人家办事,送这么俗的东西,我自己想想也有点说不过去。”
猪老大道:“现在送礼不都是送好烟好酒吗?我不抽烟,也知道‘一云二贵三中华、红塔山下阿诗玛’,怎么叫俗了?”
苟老二道:“咱觉得是可以,可在人家眼里,不算个什么。
太多,就看不眼里去了。”
猪老大好像明白了什么,对苟老二道:“怪不得,你情愿送礼也想当官,看起来还是当官好呀?”
苟老二道:“瞧你说的,当官的多着唻,也不一定都有人送。
再说了,我只是想当个普通干部还不知道成不成哩,哪能当上他们那样的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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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老大道:“你不也是个场长吗?在洪山集混得也可以了,还想着捞呀?”
苟老二道:“我想着捞呀?你没看到吗,我做的是赔本买卖,是在给人家送钱呐。”
猪老大道:“这我懂,叫先赔后赚。”
苟老二道:“别瞎说了,恁兄弟是那样的人?说实在话,当官的里边还是好人多,你不也是下海的吗,是个会捞油水的人吗?俗话说得好,‘一个老鼠坏一锅汤’,就是那些腐败份子把社会风气搞坏了。
可话又说回来,我是这样想:过去没钱、也不想送,想送也没地送;现在是有钱也想送,想送也有地儿送。
也不能全怪人家想捞,你要办成个事,不送行吗?”
猪老大没听懂,问他:“你说的啥意思呀?刚才说人家把东西给你扔了出来,你怎么有脸再送?你不也是一个老鼠坏锅汤?”
高翠兰白了猪老大一眼,道:“你这人,怎么说话呢?”
苟老二道:“没事,俺们弟兄们,说话都随便。
坏就坏吧,人家都送,我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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