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门的时候,宋柏劳正在书房里与人谈话。
他前两天喝酒喝多了,起来就说自己头疼感冒反胃,反正是哪哪儿不舒服,索性不去公司,在家办起公来。
连想见谁,都直接招到山上,开会也用视讯通话。
这两日家里人来人往,进进出出的,还不时能听到书房传出的怒骂低斥。
每个人无一例外进去都是满脸忐忑,出来则是垂头耷脑。
“我已经给了你很多次机会,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张士宽。
你既然不能满足我的要求,那我只能去找别人。
明天你可以不用来公司了,出去吧。”
我从书房门口走过,听了一耳朵宋柏劳训人的话。
正想走,房门在我面前打开,出来个形容憔悴,有些邋遢的中年男人。
他怀里抱着一叠纸,走得很急,神情颇为窘迫。
虽只是匆匆一照面,但我记得他。
之前在夏盛也是被宋柏劳训得狗血淋头,李旬还说他人不错,就是项目一直没有进展,言语里有些为对方可惜。
看来宋柏劳终究是耐性耗尽,懒得再给对方机会了。
我看了眼重新合拢的房门,里面隐隐传出李旬的声音。
“您别生气,总还有别的办法……”
怕莫名其妙又触了宋柏劳的霉头,我快速无声地通过书房,一溜儿下了楼,跟只动作敏捷的大老鼠似的。
今天宁诗少有的主动联系我,说要让我和优优视频通话。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样好心,但只要能见到优优,哪怕一张照片,一段视频我也很高兴了,就不想去管她的初衷。
人逢喜事精神爽,中午多吃了半碗饭,好不容易熬到下午,我简直马不停蹄奔赴宁诗指定的地点。
这次她没有约在咖啡馆,而是改在一家喝下午茶的茶室见面。
单独的榻榻米包间,望出去可以看到庭院枯山水式的造景,更安静,也更适合说话。
“最近过得如何?”
宁诗穿了件白底的长裙,外面覆了层水墨一样的纱,头发披散下来,越发显得端丽婉约,气质出众。
她挑了些茶末放入碗中,加入少许热水调成膏状。
接着再添沸水,拿起手边茶筅快速击打拂动,直至茶汤表面形成绵密的白沫。
“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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