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场所里的情缘,都只是这一分这一刻,今天聚明天散,如浮云飘萍随风聚散,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命运。
每一天都是新的开始,每一天也都是世界末日。
也许并不是完全不快乐,可是快乐是写在水上的字,漂走了就不留下一丝痕迹。
忧伤却是永恒绵远,沉睡在河流的底层。
吴先生握着我的手,好像被歌声深深打动了,沉思许久,忽然问:“wenny,有句话,现在问,有点假。
可是,如果不知道答案,我会不甘心。”
我愕然地望着他,他的眼中写满内疚与留恋。
是什么问题呢?这样地难于启齿。
我用眼神鼓励他开口。
他有些自嘲地笑,终于艰难地问出来:“wenny,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什么?”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更加羞赧:“交往这么久,我还不知道在wenny这个名字之前,你姓什么,叫什么,不唱歌的时候,你的真名字是什么?”
我的眼睛忽然有些湿湿的。
低下头,一字一句地答:“我姓云,云无心。”
b我叫云无心。
因为我妈妈叫云岫。
大名鼎鼎,无人不知的广告界女强人云岫!
“云无心而出岫。”
妈妈在任何的细节上都不忘记提醒我是出自她的杰作,在我的名字上也要打下烙印。
八岁时,我拿着户口簿跑到派出所去为自己改名。
“为什么要改名呢?”
高台后的叔叔问。
“我不喜欢姓云,更不喜欢叫无心。
我想姓风,风花雪月好不好?”
“像日本人。”
叔叔阿姨们一起笑起来。
笑够了,告诉我:“名字不是说改就可以改的,要有正当理由。
你的理由不充分。”
我的理由不充分。
妈妈的理由呢?她给我改名字时,用的是什么样的理由呢?就够充分吗?姥爷姓云。
所以妈妈姓云。
但是我,按照中国人的习惯,我本来是不应该姓云的呀。
我应该跟爸爸姓张,虽然俗,但更合理,用派出所叔叔的话说是,理由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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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节假日的时候偶尔会去探望她,遇到有客人在,便大声喊她“表姐”
。
妈妈再镇定,也还是有几分羞涩,背后教训我:“含糊叫一声算了,何必可着嗓子满屋喊。”
我知道她不好意思,于是喊“表姐”
的声音就更加响亮脆快。
同母亲作对,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事。
虽然,事实证明我走过的路偏偏一直在印证她的路。
包括叛逆,包括离家出走,包括做妓女。
我说过我们母女间没有交流。
她不是那种可以和女儿痛说革命家史的母亲。
三岁以前的记忆太过朦胧。
我一直想不明白像妈妈那样的女人怎么会选中爸爸那样的男人做丈夫。
也许,妈妈也有年轻单纯的时候?文学作品中有很多母亲会告诉女儿自己年轻时约会的每一个细节,我妈妈则只会要求我在婚前做一个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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