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三页悔过书,季安妮从上午憋到下午,再从下午憋到傍晚,最后终于赶在太阳最后一丝余晖隐没在地平线上之前把那三页悔过书完成了。
当然这之中含有不少花容的帮助,不然以季安妮那毛躁的性子,就算真能憋出三页字,内容肯定也都是些能把太后气得肺出血的强辩之辞。
为了太后的身体健康,也为了季安妮那已经冒烟的脑子,更为了偏右院的安宁着想,花容终于肯给季安妮一点提示,助季安妮完成了一份还算得上是悔过书的悔过书。
落上署名以后,季安妮连检查都没检查一遍,迫不及待就把悔过书交给花容道:「花容,这悔过书就拜托你交给太后吧。
」
「娘娘,悔过书当然要自己亲手奉上才有诚意。
」花容又是一副季安妮妈妈的神态说。
季安妮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把悔过书硬塞进花容手里,可怜巴巴地求道:「好花容,你就帮我一次吧。
我敢说现在太后绝对不想看见我的脸,就算我送过去的是诚心诚意的悔过书,她肯定也变着法子对我讥笑讽刺。
你就说我昨晚在地牢里面受了风寒,太医说不能吹冷风,而且遇人还传染。
就算我再想亲手把悔过书奉到太后足下,也怕不小心把风寒传染了过去。
所以为了太后贵体着想,我也只好在偏右院中独自忏悔了。
」
听季安妮这一通话说得流畅无比,中间连个换气的空档都没有,花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微带责备地睨了她一眼。
那眼神似乎在说:娘娘,平时看你愣得就像一块木头,怎么打起这些鬼主意来时,脑子转得比车轱辘还快,真拿你没有办法。
季安妮见花容默不作声地收下了悔过书,知道她是答应帮自己送去太后宫了,立刻高兴得从凳子上蹦了起来,顺手拉过一旁的蝶儿道:「蝶儿,快,抓紧时间,陪我去西宫殿见宝贵妃。
」
蝶儿至今仍然不能说话,被季安妮一拉,吓得发出「啊啊」的声音。
她身子又瘦又弱,毫不夸张地说就是一阵风都能把她刮得站不稳脚。
现在被季安妮这么突如其来地一拉,她根本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像个玩具似的就被拉出门去。
「娘娘!
」当花容一秒之后反应过来时,季安妮已经拉着蝶儿跑上前廊。
「花容,你先去送悔过书吧,我很快就回来。
」季安妮向花容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其实她跑这么快就是因为知道花容会拦她,为了不被花容唠叨,她决定采取闪电战。
等花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跑出很远了。
而花容也算是个比较淑女的女孩子,肯定不会像天宁那块麦芽糖一样死粘着追上来。
事情不出季安妮预料,等她跑到大门口时回头一望,只见花容还在原地叹气,没有追出来的打算。
仿佛刚从大牢里被释放出来似的,季安妮深深吸了一口气,呼吸到了自由的味道。
要不是蝶儿实在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像个秤砣一样地拖着季安妮的话,只怕季安妮能用跑五十米的速度一口气冲到西宫殿的大门口。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