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鹤莲无奈,只得示意其他奴婢随自己一起离开。
待人都离开后,陆钰佑低声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是说喜欢我吗?”
陆钰佑看着地面上散发着温润光泽的玉镯,心脏中最柔软的地方似乎被这柔和的光给刺痛了。
“那些都是骗人的吗?可你为什么要骗我……”
陆钰佑仍然记得,七年前那个黄昏,那是她搞事3她小心翼翼地藏着自己的心思,就连在梦中遇再次遇到那个人,也是在无数次重复相同的场景——她与他,永远都隔着一扇屏风,遥遥望去,看得并不真切。
那时的陆钰佑并没有想过,屏风之外的人或许并没有她憧憬的那么美好,屏风之外的世界,或许也没有自家的后花园那么清雅。
因为这些,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习好琴棋书画,做个行为举止都无可挑剔的大家闺秀,这便是她当时的全部任务。
韩辉延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个遥不可及的憧憬罢了,毕竟父母之约媒妁之言,容不得她有半分逾越。
直到那一天,皇帝赐婚与她和韩辉延,她才意识到,自己不分昼夜编织的那个美梦,居然真的要实现了。
她从父亲口中得知此事时,自以为表现的天衣无缝,和往常一样云淡风轻仪态端庄,但在回到自己的闺阁之后,却被鹤莲打趣道,“小姐今天看起来特别高兴呢!”
“是吗?”
陆钰佑若无其事地打开太子托人送来的礼物,是一只漂亮的碧玉镯子。
翠色的镯子在光下照射下可谓是流光溢彩,映红了她天真烂漫的脸庞。
再读韩辉延亲手给她写的信,那颗努力保持平静的心早已如脱缰之马,肆意驰骋。
“屏内袅娜巧探看,明眸流转倾城颜。
愿同白首在卿畔,情似江潮不羡仙。”
我那日偷看居然被发现了吗?他怎会注意到我……陆钰佑小心翼翼地捧着信纸,一遍又一遍看着那遒劲有力的字迹,女儿家的情思已经完全被那直白恳切的字句打动了。
他早就已经喜欢我了吗?陆钰佑满怀憧憬地想象着,殊不知,这只是悲剧的开始。
那封信她一直保留着,玉镯她也一直戴着,就算是大婚当夜洞房花烛,太子始终未来,她也一直端坐在房内,紧紧捏着袖子里那只玉镯,安静地坐了一宿。
仔细想来,她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察觉到,只是不愿意相信。
她早已在心中为自己编织了一个梦,不怕继续编下去。
只是因为自己的一厢情愿,她始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她以为自己的梦掌握在自己手中,无人可以干涉,直到前天,父亲那边传来消息说,不少朝臣请求皇上另立太子,理由很多,除了现太子“只知享乐,不体恤百姓,无法担负起江山社稷”
这类惯用伎俩外,还有一条居然是“太子至今未有子嗣”
。
父亲在信中不露锋芒地指责了她,但那些言语如同漫天飞矢将她扎得无地自容。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明明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错的却仍是自己。
她很清楚事态的严重性。
为了韩辉延,也为了自己,她搞事4今夜的月色朦胧,月光之下的世界模糊不清,不经意间看去,仿佛隔了一层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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