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在母亲腿上,吃着李夫人喂的安神汤,神色已经恢复了,反而还柔声安稳:“女儿好着呢,母亲千万不要担心。”
她才不会被这点小威胁吓破胆子。
她看着李夫人鬓边的白发,想起前世全家背发配墨脱山时的场景,骨肉离别,痛彻心扉。
李琳琅抱着李夫人,脸贴着母亲的手臂:“真的,女儿会好好照顾自己,今后都会带侍卫在身边,不会像今日这般大意。”
她闭目,压下眼中的泪光,这次,她要好好护着家人。
李夫人摸着李琳琅的发,叹了口气,她也大致清楚今日事为何而起,今年秋收没有收上粮食,米价飞涨,元都看着繁荣,其实已经是空架子,朝廷没能力也不想开仓赈灾,李琳琅将手中陈米拿出来售卖,想是断了人敛财之路。
她顺着发摸到李琳琅的脸:“铺子里的生意……”
李琳琅飞快的坐起,眼中全是坚定,墨似的发披散在肩,衬得她肌肤胜雪:“母亲,米铺的生意我不能放下,这次秋收不利,但是元都的存粮本够熬过这个冬天的,是有人蓄意囤积,想炒高米价,借机发国难财。”
李夫人怔怔看着自己的女儿,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母亲的话还没说完呢,你父亲说你铺子里的生意是义举,他很支持,你若是遇上困难,大可来想他请教求援。”
蓦地,李琳琅眼中潮湿,她笑着点了头。
“人不明不白的死在了狱中,仵作说是中毒,现在正查毒物的来源。”
韩祁坐在临窗的太师椅上,看着外面绵密的雪,有些发愣,髯须汉子的惨状还在他脑海中,那人死透了,眼睛却闭不上,乌黑的血从鼻口溢出来流了一地,五指将土垒的地面抓出几道深痕,好像死不瞑目,很不甘心。
“这事情蹊跷啊。”
韩祁慢慢道。
李琳琅接着烛光看账本,手握着毛笔时不时添加标记,她听完抬头看着韩祁,眉头微蹙,“这事情确实蹊跷的厉害,髯须汉子奉命来威胁我,不过是生意上的事情,做生意的都讲究以和为贵,断不会轻易沾染人命,可眼下他死了,是什么人想叫他死?他死了谁能落着好处呢?”
风吹着屋檐下的灯笼乱飞,韩祁幽幽看着,“他死了,自然是他主子得好处,死人开不了口,也就没有证词,说不出幕后主使。”
李琳琅搁下笔,抱着暖手炉坐到韩祁对面:“可说到底不是大不了的事情,他主子就算被挖出来,也不过是挑唆下人惹事,但人死了,这不就把事情闹大的吗,岂不是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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