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到自己躺到了地上。
隐隐中,我听到了于总告别的声音,接着,我就感觉到身体被几个人抬了起来,塞进了车里。
凌晨三点,我不知道在昏迷中度过了多久,只感觉被人抬到宾馆房间里时,我就一直开始呕吐。
作为一个文明人,我在昏迷的时候还感觉到,这下糟了,房间里估计要被吐脏了,但我浑身麻痹,已经没有任何力量,只有在睡梦中保持着一种愧疚。
我觉得,原本舒适的床上,睡着也没昨天那么舒服了,老是有一种粘稠的东西,抹在身上,枕到头上,到处都是,这让我很难受,纵然我翻来覆去地变换姿势,想睡得安稳一点,可无济于事。
在梦中,我又一次看到了酒宴的现场,仿佛他们还在继续,而我的脑袋嘤嘤嗡嗡、昏昏沉沉。
这种错乱的感觉,我还是第一次体会到,我内心深处明白,这次,我彻底地喝大了。
终于,我还是醒了。
像一个冰冻千年的干尸,慢慢苏醒一样。
我先是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天花板,是宾馆的房间,总算是安全了,接着心里一怔。
我缓缓地坐起来,看到房间里一片狼藉,地毯被各种芜杂的东西染成了另一种颜面,就像是换了花纹。
再看看床上,各种恶心的呕吐物已经把白色床单染成了浅黄色,都是自己吐的,这可真是造孽,我叹了一口气。
我挪动了下身子,找到了一块相对干净的地方坐下。
摇摇头,敲敲脑袋,长长地舒一口气,可算是清醒过来了,但只恢复了百分之六十。
这时候,我看见邵海南半躺在旁边的床上,身子靠着墙,不停地喘息,在枯黄地灯光下,他就像一个奄奄一息的病人,指不定何时就一命呜呼。
我看着邵海南说:“刚才喝得太多了,我可算是醒过来了。”
邵海南看着我,没有说话,但他的脸色急遽地发生了变化。
也许,刚才他只是保持着一个平衡,但我这一打扰,这种平衡就被打破了。
几秒钟的时间,他一下子就崩溃了,把刚才的坚持付诸东流。
他突然身体往走道一倾,哗地一声,吐了一地,停都停不下来,直到把胃里阻塞的东西全部吐出来。
“咳咳,哎呀,好多了,刚才难受死了。”
邵海南说。
“您老总算是恢复正常了,不容易啊。”
我笑着说。
“是啊,很不容易,你刚才晕过去时,我和于总已经差不多了,但对方见状,更来劲了,说晕过去一个不碍事,全晕倒才算喝好,就一个劲地给我们敬酒,于总还好,拿出了领导的架子,不喝对方就不勉强了,可剩下的酒,全都到我这了,我不能不喝,不能辜负学员们的盛情啊……”
邵海南连说带诉,感情诚挚,当真是催人泪下。
“那真的辛苦你了。”
我安慰道。
“不辛苦,命苦,谁叫自己是员工,天生就要为领导挡酒,你倒好,晕过去了,直接省了不少事。”
我俩走下床,泡了一壶茶,一边喝着茶暖胃,一边聊天。
“那这些东西怎么办?明天要让宾馆的人看见,指不定要扣钱,人家社保局的款待我们就已经不错了,还让人家掏钱,我们也过意不去啊。”
“没事,我们先把床上的这些东西清理干净,好好休息一晚,等天亮了,再把地毯上的这些东西弄干净,反正卫生间里有自来水,先扫掉,再冲一下就没事了。”
邵海南胸有成竹地说。
“好吧,也只能如此了,看来你很有经验,是不是以前经常这么干?”
“像我们这种做实施的,难免的……”
我们把床上的垃圾清理完后,就把脏兮兮的被子拿到一边,连枕头都没有用,就睡觉了。
早上六点,天刚微亮,我和邵海南就起床,开始打扫卫生。
我把所有的灯都打开,保持光亮,先是从卫生间里打了一桶水,倒在地毯上,用扫帚把地毯上的杂物都扫到一起,放到垃圾袋里。
这下,地毯上算是稍微干净了,但还是有一些杂物粘在上面,不好清理。
然后,我们把床上的用品都放卫生间里大概洗了一遍,但上面还是有点浅黄色的痕迹,但所幸的是把杂物都洗掉了,这就没问题了。
等宾馆的服务员把这些东西扔进全自动洗衣机里,转个几千遍,不就又焕然一新了吗?九点,我们换了件新衣服,就坐上齐师傅的车,再次来到渭水中学。
今天的任务是对昨天的内容进行复习和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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