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节叹息,略有急色,道:“军师这个时候还在和我打马虎眼,不肯说实话是吗?”
她兀自道:“也对,我是江东人,军师自然信不过我。”
程琬放下了水杯,默了一会儿,仿佛在沉思,蓦地轻轻摇头笑道:“夫人怎么这样想我?”
邓节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程琬似乎不欲与她在纠缠,抬起头来看着她,微笑说:“夫人,主公就快要回来了?夫人现在想要走还有机会,不然到时候不要怪属下没有劝您。”
邓节看着他,坚定地道:“我要见赵翊。”
她都开始直呼其名了。
程琬对她的行为感到很疑惑,问道:“夫人可知现在两军对峙?战事一触即发?你从江东而来,信不信我不用禀报主公,就可以将你就地正法?”
邓节充耳未闻,只道:“若是开战,军师有几成胜算?”
程琬似听到了个笑话,轻笑一声,道:“难道夫人认为我们会败吗?”
他的语气里充满几分讥讽,将面前的冷茶推远了几分。
“军师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她问到。
程琬稍稍敛住眼帘,嘴角始终保持着那弧度,一言不发。
邓节道:“休战,这才是对双方都有利的结果。”
她舔了舔微微干裂的嘴唇,道:“你感觉到了吧?他此刻太自负了,官渡之战危机四伏内忧外患,他能够以两万击溃十万之众,震慑天下,后长驱直入,如秋风扫叶般夺得了河北,不久前又兵不血刃就得到了荆州,他已经觉得这天下再没有能够阻碍他的人了,若是趁此统一了九州,那么功可盖汉祖,更不要说他还这样年轻。”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沉默了良久的程琬突然开口了,一声轻轻的叹息。
邓节蹙眉没有开口,程琬道:“道理是如此,可是主公不会听的,他有的时候能够广纳良言,有的时候又独断专行,任谁也劝不动。”
他看着她,他的目光十分平静,丝毫不迟疑,道:“就算你也一样。”
程琬起身,拍掉衣袍的褶皱,道:“属下言尽于此,夫人若是还想要见主公,就在这里稍作等候,若是后悔了,现在速速离去也尚且来得及,如果夫人一定要一意孤行试一试,那么属下就先告辞了。”
邓节看着他要撩开帐子离开,一时间破口而出道:“那个内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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