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冶哈哈笑道:“能让靳氏财团的公子夸声好,够我得意一阵了。”
靳氏家族是港城十大财团之一,旗下集团的资产达到近两百亿美元,涉及的业务领域十分宽广,酒店经营也在其中。
靳哲勾着嘴角眯了眯眼:“嚯,怎么听着像骂我。”
他生得一双颇罕见的鸣凤眼,瞳仁黑而大,神光内敛,抬着下巴看人的时候眼尾显得尤其气韵悠长——他母亲也是这样一双漂亮又气度十足的眸子。
戎冶挑挑眉:“平时被人酸多了听谁夸你都不像好话,我这是说你要求高你没听出来?”
“毕竟穷奢极侈惯了嘛。”
靳哲笑嘻嘻地耸肩,他其实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评价自己,他的作风一向来是对无关人士不屑一顾。
不过在亲友面前,靳哲倒是乐于自黑、宽容度也极高。
“这次来待多久?”
戎冶问。
“觉得没劲了就回去啰,”
靳哲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展开双臂转了小半圈,冲戎冶眨眨右眼,“我就是个挂名的,其实还在放羊——我妈咪可没指望着我那么早收心做工作狂。”
戎冶抱起手臂笑:“哎,没记错的话今天可是f1在x城站的正赛,你不去看现场?”
靳哲这种超级赛车迷,这么近的分站他能放过?票绝对早早地就订了。
靳哲两手“啪”
地掉下来,糟心又怨念地看了他一眼:“你少幸灾乐祸,又不是不知道我才跟马提亚斯分手,他练习赛和排位赛都几多失误差点出意外,还头回气到在频道里爆粗,哇我都产生负罪感了,你还让我去看现场?!
简直居心不良!”
戎冶笑得不行:“能把他打击成这样你也够厉害,当初你掰弯他的时候你的负罪感怎么不在场?”
靳哲撇撇嘴:“那会儿我是真喜欢他,不把他泡到手哪里甘心?唉你不知道,少年得志的人啊,笑起来简直会发光!
当初我可是很用心追求他的。”
他说着叹了一声,并不是在后悔或惋惜,只是清醒地讲述起实情:“我还是觉得不喜欢了就分开没错。
马提亚斯知轻重的,情绪化一阵子也就好了,总会把状态恢复过来,他才20岁,人生已经那么精彩,多年后我也不过就是他一个第一时间里记不起名字的前度罢了。”
戎冶亦以为然,点头。
厨师们在戎冶来之后就加紧了准备午餐的进度,刚刚几名服务人员已经安静而迅速地从套房的备餐间里将食物和酒水一起端进了餐厅,并将餐桌布置妥当。
然后由一名服务生来告知他们:“抱歉,打扰了——戎先生,靳先生,可以用餐了。”
戎冶对靳哲一扬眉:“那就先填肚子?”
靳哲点点头应道:“好啊。”
戎冶跟靳哲认识了有四五年,见面也不是很多,却因为身边都少有纯粹的朋友,脾气又难得相投,反而一直有联系、关系不错。
他们第一面见得其实还挺巧合,那时戎冶到港城去是跟洚门的坐馆谈事的,高最也随行。
后来正事谈完,当天正是周日,洚门的太子便邀他去看赛马。
坐馆上了年纪,身上各种毛病也不少,已经萌生退意。
他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厌恶黑道、早年就去做了律师,差不多与他断绝了父子关系,幺子却从小将他视作英雄,于是他就将幺子当做接班人来培养。
对于小儿子提前就能跟其他帮派的龙头走得近,坐馆是乐见的,等儿子年龄资历过得去、稳当地接了班,他就能安心养老了。
这位洚门太子在去赛马场的路上侃马经时戎冶说了句自己“会骑不会赌”
,就心血来潮非要跟戎冶切磋切磋骑术,当即拍板改道去了河滨乡村会所骑马。
就是在那里戎冶误打误撞碰见了独自按辔缓行的靳哲和他那匹在众温血马之中卓尔不凡的“可汗”
,并且立刻眼尖认出来这是匹不可多得的阿哈尔捷金马,爱马之心顿起——戎冶自己在x城就是一著名马术俱乐部的高级会员,名下也有马,但亲眼所见过的任何马都不如这匹体态优美、毛皮闪亮的汗血宝马漂亮迷人。
靳哲性格外向直爽,本来正悠然自得,见有人慧眼识马,“可汗”
居然也对那人态度友好,两人便自然而然地聊起马来,戎冶才知道这匹宝马没在赛场飒爽英姿是因为早已退役休闲,如今年届十六了,是这人的第一匹马,情深义厚。
就像冥冥之中有默契,两人直至愉快挥手道过后会有期,也无一人透露或询问名字与身份。
后来,在不远处目睹了的洚门太子在诡秘笑容中告诉戎冶,那位马主就是靳氏财团的准继承人,与某从洚门脱离出去的短命分支还曾有过段匪浅的“缘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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