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则衷无力地闭上了眼。
“阿衷,别恨我,别再拒绝我……别不要我……”
戎冶卑微地恳求着,“我放你走,可你别去看他,以后也别去找他,好不好?”
成则衷疲倦地说:“我们之中迟早有人要疯的。”
——除非有一个人先学会正确地爱人。
戎冶双眼发红,低声道:“没有你,我现在就会疯。”
成则衷古怪地笑了一声,好像叹息一样说:“戎冶,是你自己要我跟你在一起的。”
戎冶没往深了想,只偏执地点头答道:“是,我只要你。”
好……那么就一起沉沦吧。
有求皆苦(二)成则衷回到家中的时候发现家人都不在,而成潮生给席敏留下一封亲笔信、一份离婚协议书同一系列财产转移证明之后消失无踪已经成为事实。
成潮生几乎将全部身家分别转移给了席敏和成滟滟。
在信里成潮生告诉席敏他将摆脱俗世的身份、不会再回来,要她签了协议书并且去终止妊娠,还坦陈他为了确保她会去终止妊娠,已经连续两晚在她睡前饮用的水里加入镇定剂——遑论一个合情合理的原因,成潮生甚至都没有留下任何他如此残忍行事的理由。
昨晚席敏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之下遭受了如此毁灭性的打击,当即大动胎气,尔后更昏厥过去,被成滟滟和司机紧急送往医院。
成滟滟看着席敏被推进手术室后就用光了所有镇定,在巨大的混乱和惊惶之中哭着给成海门打了电话,说爸爸不要这个家了。
成海门听完成滟滟断断续续说明了情况,情绪激动到犯了心病,差点栽倒在地,也被送往就医。
成则衷到医院时成海门正准备出院,帕特里克在收拾东西,看到成则衷,帕特里克告诉他成则昭在席敏和成滟滟那边。
成则衷点了头,细细询问了父亲的状况,握着父亲的手同他温声交谈。
成海门气色尚且虚弱,此刻也不愿提起胞弟,便询问成则衷去s国的结果如何。
成则衷只说现在不是讨论他的时候,然后不着痕迹地揭过了这个话题,并提出去他可以试着寻找成潮生的下落,这才是当务之急。
成海门疲惫地叹息了一声,点点头同意了。
成海门的出院手续办好了之后成则衷同帕特里克一起将父亲送进了车里,最后成则衷请帕特里克转告姐姐一声他来过便开着自己的车离开了医院。
成则衷的目的地很明确,他直接来到了清云墓园——他母亲裴雪因的墓地就在此处。
“你果然在这里,叔叔。”
成则衷一步步走近母亲的墓,看着颓然靠坐着墓碑的那个男人——他仿佛在一夜之间就老了十岁,原本乌黑的发也披上了霜雪。
“我刚刚还在想,你要多久才会来,”
成潮生咧嘴一笑,眼珠转过来盯着成则衷,“是要来听我的供认吧,不急,我会满足你的……我想先问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k国的第三个春天,我发现了公寓书房里那面书墙后面的秘密。
叔叔,如此大幅而细腻的一幅油画,想必你当年耗费了许多心血。”
成则衷平静地回答,视线落到母亲的遗像上。
“哈……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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