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小山回答。
行刑手助跑三步,强壮的臂膀轮满至半空,黑藤鞭在风中滑过半圆,准确而凶狠的抽在他的臀部,“叭”
的一声。
他浑身的器官在那一瞬间仿佛都不存在了,所有的感觉停留在受刑的一部分肌体上,血液被皮鞭驱散,突然又奔涌回来,痛苦之中叫嚣着要从皮肉之间迸射出去。
可他只是皱了皱眉头。
紧接着又是两鞭抽在不同的部位上。
小山的头垂下去,又迅速抬起来,挣扎着向前看。
他颈上,脸上的筋脉都迸出来,汗水流下,滴在水泥地面上。
剩下三鞭,行刑手换了方式,不用助跑,而是在原地绕身半圈积蓄力量,每一下间隔两秒钟,都精确蛮横的抽在他的身体上。
皮开肉绽。
在强忍的剧痛之中,小山的思想离开了这里。
小小的时候,他用弹弓打鸟,不小心弄死了邻居的鱼鹰,阿妈拿着掸子追着他打,他咯咯笑着跑在山岭上,可是阿妈出手也那么敏捷,他的屁股屡屡中招,也疼的,但是心里觉得有趣好玩,笑得那么快活。
他这时笑了一下。
鞭刑结束,法官对狱医说:“没见过这样的孩子……”
对啊,他还是个孩子,16岁,纵使性格坚硬,一身本领,可仍是个孩子,身上有伤的时候,想起母亲,又咸又涩的泪水在心里流淌。
将军把他接回家中,低声问小山:“你想要什么东西,想要做什么?”
他俯身躺在床上,抬头看将军,恳求道:“我想回家看看我阿妈。”
然后他又睡了,迷迷糊糊的时候,感到人在车上,在颠簸的山路上行驶。
鼻子嗅到熟悉的香气,抬头看看,是香兰,她握着他的手流眼泪:“我们回你家,好不好?小山,去见你的妈妈。”
阿妈见到受伤的他,见到香兰,并没有什么惊讶,让小山趴在原来的竹席上,然后煮了粗茶淡饭给他们。
司机和随从把将军的礼物给她,阿妈说:“用不上这些东西。”
香兰说:“我帮您炒茶叶吧。”
阿妈把炒锅让给她,自己去后院喂鸡。
小山在自己家的竹席上睡着了。
夜里醒来,觉得臀部受伤的位置上清清凉凉的,回头一看,阿妈在为他上药,用小刷子,一层一层,仔细的涂抹。
她看见他醒了便说道:“不会留下疤痕,一个夏天就好。”
他说“嗯”
。
阿妈说:“有乡亲从印度又带来茶种,我种了三年,种不活。”
“……”
“水土的问题。
那不是我们这里的茶种。”
“……”
“那漂亮的姑娘,我不认识,不喜欢……”
他打断她:“阿妈……”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