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这么说,这办在京城的书院,学生家里肯定不差的,安雅穿上了鼎方书院的院服,孔雀蓝做底,浅草绿镶边,踩着同色的小布鞋,系着发带就登上了马车。
钟婉咬着手帕噙着泪目送她上车。
书院交给赵嘉敏之后,她就没再过问了,所以不知道,这书院是要寄宿的,旬休才回来一次,也就是上课九天休息一天,这一天休息学生才能回家。
天杀的!
钟婉气得捶墙。
离了她,四娘会不会受欺负?会不会吃不饱?会不会踹被子着凉?会不会读书太开心忘了她?
秦姝幸灾乐祸,一两声笑音泄出。
钟婉瞬间迅速回头,恼道:“不许笑!”
百密一疏百密一疏,她也是太忙了,都没细细问。
想起这个,她又轻轻捶了下墙,然后自我放弃一般,趴在墙上哀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四娘啊!”
“赵嘉敏你赔我小闺女!”
鼎方书院的学生有个几百人,男孩有女孩也有,不过很少,二十几个小姑娘而已。
虽说民风开房,一到春游踏青时节,少年男女结伴同游,但也没开放到衣食住行都混在一起的地步,男女分校,同龄分在一处,不许带仆从,有聘来的干净妇人照顾年纪小的学生。
都开学了,赵嘉敏根据之前的计划,他该放手选出一个山长总管书院,看来看去,教授‘乐’这门课的老师萧晦,他觉得合适。
萧晦出身兰陵萧氏,赵嘉敏看中他的主要原因是,此人很讲原则,脾气却异常暴躁,经常拿着古琴做兵器追杀他人,做了山长,就凭他一手古琴拍遍书院无敌手,肯定能让书院井井有条的。
……
秦姝忙里偷闲,去办一件大事。
羊尚宫年过古稀,再无力执掌宫务,本想留她在宫中荣养,满头花白的尚宫却说:“我这辈子都困在深宅大院,随皇后娘娘进了宫,九重宫苑啊……临老了,回不了漠北,也想体会田园滋味。”
“……好。”
秦姝听到自己这么说。
羊尚宫呵呵笑的和蔼亲切,“也许以后再不相见了,陛下,小娘子,最后再叫我一声吧。”
秦姝捂着半张面孔,另外一只红色的眼睛淌下几滴清泪,“阿蓉姐。”
羊尚宫脸上的皱纹显得格外慈祥,“我走喽,回去吧,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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