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吗?”
丁创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
这段时间叶汀天天过来,接触得多了,丁创就发现他是个特别温和的人,并非像一开始以为的那样不好相处:“其实曲哥也是我的老师,很多时候都是他教我,他很有天赋。”
“嗯,我也知道。”
叶汀小心地收起书法卷,完整放回原处。
想想也是,曲一啸和叶汀好像认识很多年了,想必很熟悉对方。
接满水,丁创推开门出去走到廊沿上,强烈的热气迎面扑来,顺着墙头粗细不一的电线杆无限延伸,围墙上的橘猫像老朋友一样挺胸抬头地路过回家,一回头钟表的指针也在提醒他快到饭点。
他进屋关门,把热浪关在外面,叶汀还在专心的看那些混乱摆放的作品,拿出来又放进去,不厌其烦,但他不得不出声打断:“对了,今天中午想吃什么?”
“随便你选。”
丁创便报了几个菜名征求叶汀的意见,和前几日没什么区别,叶汀听了不禁发笑,道:“我看你平日酷爱零食和麻辣,午饭倒却吃得如此清淡。”
“对啊,因为曲哥嘛,你该知道的吧?”
叶汀狐疑:“知道什么?”
丁创奇怪他这样的疑问,封闭的杯子被甩得一摇一摆,说:“反正这么几年,从没见过曲哥吃辣,为了方便,我也无所谓吃什么。”
抛开篆刻的技术高超,饮食上的规律是丁创对曲一啸最直观的印象。
忙的时候他们经常在工作室待上整天,共事三四年,丁创很少见曲一啸懈怠三餐。
不是在食物上的高质量要求,而是口味太过单一陈乏,有不符年龄的谨慎与休养。
丁创甚至清楚曲一啸爱喝哪家的粥,喜欢吃哪几家的东西。
对于曲一啸来说好像没有什么比填饱肚子更重要,可很多时候又表现得很随意,吃什么都不介意,丁创曾经见过曲一啸一天三顿都喝同一味道的粥,连续两天的保温盒里盛放一样的肉汤。
“以前曲哥在我眼里,特别矛盾一个人。”
就拿钱财来说,曲一啸有钱,过得也不拮据,可那样一个聪明人,却总看不透金钱。
丁创初来时,曲一啸孤身一人在工作室,他会帮忙丁创叫外卖,也会干脆地提醒人记得补钱。
曲一啸的脾气很好,丁创当然也不会白嫖,但对方这么直接,让他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这是他动笔动刀之前打磨石面是首要任务,连续忙碌将近五天,两块叶腊石才算彻底完工。
青山绿水小儿戏鱼的画面活灵活现,体积不及园子里那些雕刻的粗石千分之一,但放在房间里当作摆饰仍旧赏心悦目。
在等因临时有事耽搁的顾客来验收成品时,叶汀想到了被自己遗忘的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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