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峥嘶了一声,赵全已经赶了过来,替他格挡了过去。
仍然不断有黑衣人从四周涌出,萧峥迅速的盘算了一番,抱着文素就朝树林深处跑去。
远离了那些黑衣人,文素的意识总算开始回笼,大脑清醒过来。
感到摄政王有些气力不支,她有些歉疚的道:“王爷,放我下来吧,现在没事了。”
可是还未等到他回答,便忽然感到一阵天翻地覆,二人已经落入一个坑中。
感到指尖有黏腻的液体,文素举起手一看,吃了一惊,赶忙爬起身来去看摄政王,这才发现他的左臂上还在流血,几乎已经将半边白衣都染红。
“王爷您……”
文素顿时慌了神,连忙爬到他身边,只见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脸色也变的苍白起来。
“无妨,只是失血多了,不用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文素抬头朝上方看了又看,却只听到叮叮当当的打斗声,看来赵全还在应付那些人。
她颇为自责,若不是自己不够机灵,也不会连累摄政王受伤,现在落在这里,要如何是好?萧峥看出她的慌乱,出言安抚道:“莫慌,你很显然这些人早就盯上了他们,不然不会将时机掐的这么准。
也多亏了赵全,看他平日里少根筋似的,论武艺却是实打实的大内第一高手,以一当十不说,还至少斩杀了对方九成人手。
不过自己也受了伤,将萧峥与文素救上来后就晕了过去。
梁庆德为此自责了许久,若不是她想念孩子,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看着一身是血的弟弟,眼睛都哭肿了起来,熬药服侍自不必说。
好在萧峥只是失血过多,并未伤及要害,倒是文素被吓得不轻,反倒比他在床上躺的还久。
闻言赶来的林瑄与齐简俱是惊愕不已,然而萧峥却倚在床头却什么都没说,直到齐简走后,他才对林瑄道:“本王似乎知道你那个兵字的意思了。”
兵者,干戈也。
如今与他有干戈之仇的是谁?正是与他一江之隔的叛臣藩王们。
萧峥当然不相信他们有能力能越江来刺杀他,除非……这里有了他们的同谋。
林瑄一脸肃然,“所以我当日才请你莫要出门,这事我本当直说,奈何没有凭据,如今却算是证实了。”
那些贪官之所以横行霸道,甚至连他这个摄政王都敢骗,不是胆大包天,而是有恃无恐。
他们早已有了别的靠山,能捞钱便好,若是被揭发,大不了正大光明的投奔反贼。
之前梁庆德被劫一事的确已经打草惊蛇,泰州知府被扣押,那些下面的喽啰自然只是担心自己贪污一事是否会被暴露,而另外的几人则更担心自己与之一同反叛的事情败露。
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也许占了先机,还能去江南请功,说不定除去摄政王,朝廷一倒,还能混个开国功臣。
只是他们忘了萧峥本身便是军人,征战沙场,万夫莫开。
若非有文素在,恐怕那些人一个也无法活着回去。
萧峥端起床头半凉的汤药一饮而尽,眼中光芒沉沉浮浮,犹如嗜血的利剑,寒意逼人。
一松手,碗落在地上碎成两半,发出清脆的哀鸣。
“传本王口谕,周边五城城门尽落,各城官员尽捕,一个不剩,若有逃匿者,扣其家眷,若有不从者,先斩后奏。”
林瑄抿了抿唇,退后一步,朝他拜了拜,“是。”
“还有……莫要告诉文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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