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这话一出,叶玦那边却安静了下来,沉默蔓延了好半天,直到电视里英文讲座的声音传出,对方才犹豫着又开了口:“言玚,我推荐给你的咨询师,你连联系都没联系过么?”
言玚微微一怔,回避关键问题似的说道:“之前太忙,而且我觉得我心理状态还可以……”
还没等他说完,叶玦就打断了他,字里行间是罕见的严肃:“不对。”
“你误以为,我介绍他们给你的目的,是想让你正视和解决那些我不了解的过往经历,对你的负面影响。”
“不是么?”
言玚低垂着眼眸,用勺子舀着碗中的粥,却没有往嘴里送的意思,显然有些不安。
这种话题属于叶玦的职业范畴,出于伦理限制以及对彼此的尊重,他们很少聊相关的事情。
即使叶玦在刚和他熟起来的时候,就已经旁敲侧击地劝说过,让他可以尝试去和值得信任的咨询师谈一谈。
但言玚对此从来逃避。
向除自己之外的任何人做有关过去的详细剖白,对他来说都只是将被时间麻痹了的神经,再一次剜成鲜血淋漓的样子。
他习惯保持沉默,将那些梦魇藏起来,满不在意地摆出已经完成了自我疗愈的做派。
言玚甚至清楚地知道他有哪些问题存在,可他宁愿在没有专业指导的情况下,自虐式地进行无意义的长期脱敏,也不敢去寻求帮助。
他太恐惧精神上的赤裸了。
也恐惧别人发现他一直压抑着的「低价值感」。
电视里放着的好像是节心理学的基础课,大概是叶玦最近在宁大做助教,用来复习大一知识而整理的合集。
讲座的内容是巴甫洛夫条件反射和相关知识的延展,此时正好聊到了「习得性无助」的实验细节。
在实验的最初,他们把狗关在笼子里,只要铃声一响,就对它进行电击,而被关住了的狗当然无法反抗,逃避不了电击,只能哀嚎着承受。
在多次实验后,只要铃声一响,哪怕操作者并没有进行电击,狗依然会伏倒在地,并习惯性地开始呻吟和颤抖。
而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把笼门打开,狗也不会尝试去逃走了。
原来可以促使它主动远离负面刺激的本能,在多次逃避无果后,仿佛暂时失去了效用。
它不再挣扎,只是绝望地等待痛苦来临,甚至疲于在事后进行任何的自我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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