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逐渐小了下来,淅淅沥沥的,腻歪又潮湿,漾起薄薄一层水雾。
言玚理了理袖口,然后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捏了根烟出来,但只是捻在指尖,凑到鼻下轻轻闻着,并不点燃。
电话那边也有含糊的雨声,褚如栩应该也在室外。
难怪要一直压着音量说话。
大概是言玚的沉默让对方有些不安,没那么多底气的褚如栩,到底还是成了先露怯的那个。
他轻咳了一声,故作镇定地试探道:“言玚,你听得见么?”
敬称被省略,啰嗦的句式被缩短。
而那轻飘飘、听不出几分真诚的「喜欢」,对方到底是没敢再重复一遍。
只不过这种不直白的示弱,竟也能闹得人耳朵尖发痒。
怪有意思的。
言玚被褚如栩的虚张声势给逗笑了。
十几二十岁的小朋友就是好玩。
赤诚又轻浮,大胆又心虚,使不熟练推拉,也藏不干净情绪,遇到感兴趣的人,就只会胡乱挑着话题、找着茬。
连撩拨都领悟不到要领,实操起来别扭、僵硬且违和。
但莫名有点生涩的可爱。
想到这,言玚轻叹了口气,用无奈的口吻,弯着唇角敷衍道:“嗯,听到了,别催。”
“喜欢就好,不够再朝叔叔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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