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后边是个小山头,看样子已经到了阿赫拉镇最深处。
&ldo;啐!
这破地方,都说闹鬼,我看十有八九是真的。
&rdo;&ldo;天亮了,别扯鬼话,快点!
&rdo;两人把方思慎推进最里边一间屋子,屋内胡乱摆着残破的长桌板凳。
方思慎一直在想这是什么地方,终于想起来了。
据说某次改造期间,当时的也里古涅右旗专门修了这个集会批斗场所。
到了方思慎小时候,这里似乎挂着&ldo;阿赫拉镇党务委员会党校&rdo;的牌子。
如今看来,成了他们非法拘禁的黑监狱。
就他走神这工夫,两只胳膊已经被绑在了一条板凳上。
一个人从包里翻出他自己的毛巾,作势堵他的嘴。
这情形跟之前的威逼利诱大不相同,方思慎这一刻终于慌张起来,偏头躲过,急道:&ldo;为什么把我关在这里?我要见汤所长!
你们告诉他,我想清楚了,我有话跟他说!
&rdo;&ldo;你是哪根葱哪头蒜?想见谁就见谁?老实点!
&rdo;无谓的挣扎换来一记老拳,下颚被捏住,毛巾硬塞进嘴里。
自从长大以后,已经很久没有挨过打,更没有受过这样纯粹的暴力欺凌了。
虽然知道它们一直存在着,却没想到会如此不期而遇。
方思慎闭了闭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ldo;老实&rdo;待着。
翻毛巾的那个翻上了瘾,翻完背包,又翻起钱包来。
另一个道:&ldo;头儿说了,别顺他东西。
&rdo;&ldo;我不顺东西,就检查检查有没有危险品。
&rdo;说着,将几张大钞尽数抽出来,塞进自己口袋,&ldo;就这么点儿?还以为多有钱呢。
喏,回去分你一半。
&rdo;方思慎钱包里只有五百块,其余的都给了连富海。
那两人关好门,拴上链条锁,走了。
方思慎靠着板凳,只觉一点力气也没剩下。
屋里没有暖气,差不多跟室外一个温度,过不多久,全身就冻得发僵发麻,挨打疼痛的部位渐渐感觉不到了。
幸亏被拉上车时,穿好了外套,但是手套却没来得及戴,手指已经完全没了知觉。
刚才在草丛里滚了一顿,无意中吃进去几口积雪,缓解了口渴,胃却越来越难受。
胸口也闷得慌,因为毛巾堵在嗓子眼,想咳咳不出来,憋得眼前发黑。
于是莫名其妙想起叶落归根魂归故里之类的词来,只是这方式,未免太憋屈了些。
真是……太憋屈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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