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弥音沉着眼神毅然转身,率先朝斧口迈去。
少顷,只闻身后马嘶长啸,气吞山河。
户绾和百里元目送两匹老马扬蹄欢脱远去,旋即跟上百里弥音。
甬道幽深,一眼望去只见豁口如隙,在朝霞中泛着灿璀的光亮,经由冰层反射愈发柔和炫彩,令人犹如置身佛光普照的蓬莱阁。
然而观感虽美不胜收,寒风却锋利如刃,毫无章法凌虐着趔趄的行人,就连嘶吼的风声亦同芒刺。
户绾纵是万般当心脚底打滑亦重心难持,在百里弥音身侧如学步的小孩,笨拙地迈着小步子,憨态可掬。
但瞧百里弥音如履平地,轻快的步伐若鸿羽落地无声,每个脚印却似扎根冰面,稳不可撼。
这段路对内息浑厚的百里弥音而言自是不费吹灰之力,对户绾而言却难如登天,不过才走了几步路便已深感吃力。
见百里弥音目不斜视自顾缓行于旁,未曾顾及自己,户绾不由郁郁寡欢。
如此想着竟分了神,脚底猝然滑了一下,身子便不受控制向后倒去。
百里弥音眼疾手快搀住失重的户绾,似笑非笑的眼神漫说着她得逞的阴谋,分明一直等着看户绾出糗。
“你故意的?”
户绾站稳,一眼看穿百里弥音的企图。
“此话怎讲?并非我害你滑倒。”
百里弥音一脸无辜。
“你早不搀着我,非要等到我摔跤。”
“你早不搀着我,非要等到你摔跤。”
“……”
户绾先是哑言,继而失笑。
这人故意放任自己提心吊胆前行,竟只是希望自己主动去依赖她。
前面忽然传来一声闷哼,俩人循声望去,只见几步之遥的百里元四脚朝天哧溜滑了丈远。
好不容易挣扎起身后,又接连摔了两跤。
户绾见状抿住笑,默默挽上百里弥音的臂弯,生怕如百里元一般狼狈不堪。
百里弥音漠然瞅了眼百里元,回头凝着户绾关切道:“苍塞苦寒,你患有隐疾,身子骨遭受得住吗?”
“一路风雨兼程未感不适,应是不碍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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