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不得,天蚕甲只有借助月华方显神通,且等到入夜罢。”
卞桑兰慢声细语道:“此处虽然简陋贫寒,好歹也能遮风避雨,既然来都来了,我也不急着回天蚕庄,不如与你们一道找天蚕甲,在苍塞住上月余也未尝不可。”
算盘打得极好,住上月余,好让户绾为其疗伤。
待伤养好了,天蚕甲也找到了再离开,到时候百里弥音再找她报仇便绝非易事了。
听到卞桑兰的话,百里元甚好奇天蚕甲是何物,然而正气盛,不欲与妖女说话,便也顾不上问。
户绾不着痕迹看了眼一言不发的掌祭,只见他听到“天蚕甲”
时微不可察地顿了下,心里忽而浮起疑问。
“堂堂天蚕庄庄主岂可与我等鼠辈同住,洞穴里头无软榻暖帐,怕是要委屈了你的娇躯。”
户绾面上端着恭敬的态度暗讽道。
“不劳你挂心,想撵我走便快点治好我的伤。”
有百里弥音在,掌祭也无心操持残局,全由着她主事,倒落得清净,埋头写起了祭文。
见掌祭不发话,百里元亦不敢多言,却又不愿与仇人同处一室,当即甩手而去。
卞桑兰铁了心要赖在绛霄峰,户绾也没了主意,无奈看了眼百里弥音,心想如此一来岂不得把仇人当祖宗供了。
“你自便。”
百里弥音亦拿卞桑兰没办法,幽幽撂下话,携户绾上了旋阶。
回头意味深长看了眼掌祭,见他丝毫无意过问天蚕甲的具细,户绾抿着唇,若有所思。
快马加鞭回到苍塞至今尚未得空歇息,晌午甫过,百里弥音见户绾神色惫怠,想着离傍晚时分尚余两个时辰,与其费唇舌与卞桑兰掰扯,倒不如睡上一觉以养精蓄锐。
百里弥音幼年居住的洞穴在山体偏下的位置,临近冢祀台。
走在长长的旋阶上,户绾止不住唏嘘,若住在山体顶层,岂不堪比登山,同采药一般累了。
洞穴内除了石榻与被衾,空无一物,全然不似有人居住的样子。
户绾不禁乍舌百里氏族的起居,不知其余洞穴是否亦如此,鲜少烟火气,遂问道:“阿音,山体內所有洞穴都如这般清简吗?”
“不曾进过,何以得知他人的卧房长甚模样,无非就寝之用,有榻足矣。”
百里弥音解下大氅随手丢到榻上,一把搂过户绾,将她禁锢在自己身前,低缓道:“倒是进过你的卧房,雕窗桕,红妆案,云罗帐幔有暖阳,书卷翰墨有药香,却唯独不见红袖佳人,七年苦思走笔调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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