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垂拱帝让你就藩,但我可以让周衡帮你打靖难副本,你别心态崩掉。
楚王回宫后就被严加看管,垂拱帝督促他赶紧就藩,周蘅甚至没来得及和他说,我俩已经有崽子了。
可是楚王心态已经完全崩掉,他本来就不是多坚强的人,虽然经受过良好的教育,是外人眼神体面又优雅的皇子,但这张精绝的皮囊和满腹的诗书才气都是外界赋予的,那颗脆弱的心才是他自己的。
他只是一个美丽的空壳,一直以来他都在逃避,他漠视这宫闱深处发生的种种血腥往事,漠视着兄弟之间相互轻蔑又彼此作践的相处,只求独善其身。
这座皇宫一步步地摧残着他不健全的人格,渐渐将他磨成一具死尸。
他的前半生,像是那一场无始无终的枯白大雪,没有阳光和色彩,可自从遇到阿蘅起,人生便亮堂起来了。
他空虚的人生正是需要阿蘅这样鲜活的、生命力旺盛的人。
阿蘅点燃了他的生命,让他换发出新的活力,如果没有阿蘅,他就会枯死。
他不爱那美丽的皮囊,但他真的好爱她。
他不仅要献出他的身体,甚至要糟蹋他的人生。
楚王满足于那种奉献的满足感,向
她付出,为她牺牲,为她昼思夜想,辗转反侧,亲密的快感油然而生,这个时候,他才感到他是真正活着的。
可如今,阿蘅成为他的嫡母,垂拱帝又让他立马就藩,明显是要把他踢出局,他觉得他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现在,他要开始枯死了。
在他枯死前,他想彻底疯狂一把。
燕王话音刚落,楚王便神经质地笑出声,眼神中透着脆弱的疯狂:“体面?我们姜家还有什么体面可言?太子逼死大哥,父皇你把阿蘅从我身边抢走,你们做下那么多腌事,也配说体面?
紧接着,楚王将这些年对垂拱帝偏心的不满,对骨肉兄弟间彼此轻贱的痛心,对周蘅的深爱和执念都以一种近乎疯狂的姿态发泄出来。
他将天家的颜面撕下,然后踩在脚底狠狠地摩擦,让天家的高贵体面、人伦道德成为这座大明宫里最大的笑话。
听着他的控诉,其他皇子的脸上都有所触动,齐王忍不住掉下泪来。
唯有燕王面无表情,他面容冷漠至极,黑色的瞳孔里流动着雪山冰原般凌冽的寒光。
但当垂拱帝的目光看过来时,他又立马做出那副假清高的悲怜模样,完美得像是带上面具。
看着楚王开始像太子一样发疯,垂拱帝厉声道:“金吾卫,把楚王拉下去,他疯了。”
“谁敢碰我!”
就当殿前的金吾卫要碰到楚王时,楚王从袖中抽出一把短剑,就当众人以为他要反抗金吾卫时,他却把短剑驾到自己脖子上:我没有疯!我很清醒!从来没有那么清醒过!
周蘅吓得想走下殿去拦住楚王,但还没等他走几步,却被垂拱帝一把拉住。
垂拱帝死死地拉住周蘅的手臂,巨大而没有克制的力道让周蘅吃痛不已,双眸中,往日缱绻缠绵的情意不复存在,变得阴冷可怕起来。
周蘅连忙掩盖住对楚王的担忧,表情又变得楚楚可怜起来,弱弱道:陛下,你抓痛我了……
垂拱帝冷冷地看了周蘅一眼,将他拉在身后,对楚王道:“畜生,你若还承认你是朕的儿子,就放下剑,给你母后磕头。”
楚王举着剑,笑道:“儿子?你眼里有过你的其他儿子吗?你的眼里只有太子,何曾把我们放在眼里。
可你最爱的儿子,他疯了,这都是报应,报应!
≈gt;大笑完后,楚王在众人惊恐的眼神,决绝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今天,我就断发还父,你我父子之情绝也。
说罢,楚王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摘下发冠,猛地把散落的长发甩到胸前。
刀光一闪,一束墨发像尸体一样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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