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住过几次酒店,但在秦皇岛时就不见这些东西,显然这家不是什么正经酒店。
几分钟的功夫,要水喝的人又睡着了,叫他也不见动静。
安静下来,宋野枝后知后觉两处指关节和手肘有火辣辣的疼痛感,低头去看,应该是刚才擦破了皮没注意。
疼倒没啥,看到组织液混着血丝流出来有些恶心,宋野枝立刻瘫着两只手去卫生间用水冲洗。
凌晨十二点有钟声,从窗外飘进来,一声一声响得很稳重。
宋野枝没有睡意,还好有事做,趴在沙发边,莹润的食指点在躺着的那人的额头上,下行,到眉骨,再到鼻梁,再到人中。
这次没有停,指腹缓缓停在他的唇珠上。
这粒唇珠嵌在薄唇上,契合极了。
深浅都生动,动静都诱人。
他没料到易青巍会醒,他迷迷糊糊地问:“水呢?”
宋野枝没有动,指腹抵在唇上,易青巍一说话,手下就能感受到柔软的弹性,很分明。
他在吻他的手指,对不对。
“小叔,你是不是真的喝醉了?”
易青巍头偏到一边去,两人的唯一的联结消散了。
他说:“我没醉。”
“醉了,是不会记事的,对不对?”
他重申:“我没醉。”
没人接话,空气静下来。
他看着他,眼神有了聚焦点,心却没有。
一片纷杂,很多念头呼啸而过,抓不牢,钻不深。
一呼一吸间全是醇香的酒味,静得足够久,险些要陷进去。
宋野枝半蹲着,离得很近,说话很轻,是呢喃,是耳语,是信徒虔诚地做祷告。
“易青巍,看看我。”
信徒得不到主的回应,未必会生气,但会试图自食其力。
右手抚上他的侧脸,游移,修长有力的手指慢慢掌控后颈。
宋野枝彻底跪下来,寻到易青巍垂在半空的手,扣紧,略微挺直了腰,吻上去。
相触,是很短暂的一个瞬间。
软,是惊天动地的软。
宋野枝缓缓启唇,更轻更柔地含住了那颗挺立漂亮的珠,更重更无情地压下去。
爱和欲望是并存的。
夜深。
高空中风从大开的窗里卷进来。
楼下街道上的货车喇叭长鸣。
远处在建大楼的探射灯乱扫而过。
宋野枝不敢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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