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说不上来从前那些经历究竟是好是坏,但它们的的确确给了她更多舞蹈上的可能性和灵感。
她发觉,当卸下身上那副重担重新起舞时,她竟比原先轻盈上许多。
所谓破茧成蝶,说的就是这种感受吧。
她明白上帝一定认认真真地吻过自己的四肢,使得它比这世上任何笔墨都浓郁,比任何刀尖都锋利,就那么直直地刺进观舞者的心里去,把满腔的惆怅与哀情都化作挥舞的汗水,把所有的不甘与怨恨都明晃晃地晾在舞台大幕拉开时的那束聚光灯下。
乐符落下的瞬间,舞蹈成了她的生命,她唯一的寄托,唯一的快乐。
她其实是享受这样的生活的,虽一成不变,却稳如泰山。
颜芃亲自回复了电视台的编导,感谢热情相邀,但还是希望能把注意力更多地放在舞蹈和练功上。
剧院的经理周锦因着颜芃上热搜的关系,趁火打劫私自给她加了好几场演出,甚至专门给颜芃做了单独的展板,并把票务交给了国内最大的营销公司代理。
往日里三两成形的观众席忽然成了乌泱泱一片人海,以致大幕拉开时,颜芃和群舞们都懵了。
三曲舞毕,颜芃闭幕致辞,没讲两句话,便陡然望见台下那双闪着精芒的眼睛同他身旁坐着的那位可人儿,下腹熟悉的痉挛感又涌了上来。
颜芃面不改色地致完辞,几乎是小跑着回到休息室,连妆都没卸便提包从后门拦上一辆出租车,回了家。
两日后,她接到一张请帖,贝蕾给的。
贝蕾想做一期女性沙龙,在贝氏宅邸邀请约五十位独立女性赴宴,聊聊女性社会问题,看看展,喝喝茶。
颜芃并不想去,可艾马也在邀请之列,且看她那副磨刀霍霍的样子,怕是不借此机会好好点点贝蕾,是绝不罢休的。
黄友岚因此忧心忡忡,临行前跑了好几趟,嘱咐一定将艾马看紧点,别惹出什么事端来。
颜芃强忍着听完友岚的絮叨,重重阖上底妆粉饼的盖子,不禁翻了个白眼——明明夫妻俩惯爱惹事的那一个,是友岚嘛。
司机热车的功夫,颜芃已帮艾马上完底妆和眼部打底。
她从抽屉里取出平常不怎么用的彩妆套件和三十六支笔刷组,开始画眼妆,并仔细勾上唇线。
今天的场面,最好显得不那么经意又能令人印象深刻。
因此上口红时,颜芃拿偏油的透明色打底,上了一层雾面梅子色,再点了些金粉。
艾马本就生得白皙,描唇后整张脸如画上神龙睁眼,立时熠熠生辉。
颜芃对自己倒没花多少心思,只是稍微扫了扫眉峰,着豆沙色口红,然后换了一条细肩带丝绸黑裙,搭配黑色细跟尖皮鞋。
临走前,她觉得有些冷,便拿了一条内衬亮银、粗花刺绣的鹅绒斗篷,斜斜地搭在肩上。
傍晚拂面的风带了独特的草籽气息,颜芃不知何故,心情大好,下车时甚至舒展臂膀,踮起脚尖连转了好几个圈。
到达贝氏府邸后,来了两个佣人领着颜芃和艾马将府邸里里外外参观了一通。
贝氏是前朝有名的望族,海内外族人众多,家族建筑就算放到现代,也是博物馆级别的稀奇珍宝。
颜芃喝着澳大利亚产的气泡酒,挽着艾马的手,饶有兴趣地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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