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姐?还好么聂小姐?”
是路西林,声音里带着笑意,聂月能想象他此时脸上的得意。
“怎么去了这么久啊?”
聂月咬着牙,腿已经站不稳了,她靠着墙壁蹲下,狠狠咬着自己保持清醒。
重新把手机拿出来。
“晏惊寒吗?我在同安酒店,对。”
“你能跟我保持通话吗?”
“很快就到是吗?我知道了。”
聂月声音不算大,可是洗手间外面完全听得到。
路西林沉默了好一会儿,再开口时已经没有方才那么信心十足:“聂小姐,就别跟我开玩笑了吧?”
聂月尽量保证自己声音平稳,可她一直在发抖,眼前的景物都是双层的。
她没有办法出声回答,那只会暴露她现在的弱势,一旦路西林不顾一切冲进来,她半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她的沉默给了路西林答案,他笑起来:“聂小姐现在是不是不舒服啊?我过来帮你吧?”
像是变态的想到了什么,路西林笑得极其开心:“还记得和聂小姐晏惊寒赶到的时候,洗手间的门口并没有人。
他冲进去,看到聂月恍惚的跌坐在地上,晚礼服的裙摆沾了地上的脏水,脸上的妆容全都花了,眼神迷离,脸颊苍白得像纸,手包里的东西洒落一地,她的脖颈,领口的衣服,头发,全都是水。
狼狈得像一只破碎的布娃娃。
晏惊寒冲过去把她抱起来,李明渊跟在他身后进来,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
“叫医生,到家里。”
晏惊寒抱着聂月从李明渊身侧过去,低声吩咐道。
李明渊缓了片刻,“好。”
晏惊寒不管不顾冲进酒店,不少宾客看到了,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赵秀珠和赵老爷子并肩安抚宾客。
晏惊寒抱着聂月从正门离开,飞速开回家。
郗恩灿是晏惊寒的私人医生,接到李明渊电话之后就赶到他家。
“致幻剂。”
郗恩灿检查之后说,“挺常见的‘酒吧药’。”
晏惊寒:“现在怎么办。”
郗恩灿:“洗胃吧,她可能会非常难受。”
晏惊寒似乎咬了下牙:“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好过一点么?”
郗恩灿:“没有。”
聂月始终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口中说着呓语,脸庞像是被雨水打湿的花朵,很不安稳的睡了三个多小时。
凌晨四点多,朦胧睁开眼。
晏惊寒始终在床边守着,他用纸巾擦干她额头的汗水,把再次汗湿的头发拨到一旁。
额头贴近发际线一直延伸到太阳穴的伤疤像被雨水打落的花瓣,明显又不太明显的落在他眼中。
她的眼睛被泪水洗过,明亮得仿佛盛满星子。
湿漉漉的眼睛像小鹿,懵懂,无知。
这种单纯和平时她装出来的很不一样。
晏惊寒知道,她是真的不清楚,像是处在第三世界的人,晏惊寒甚至不确定她究竟有没有醒来。
“害怕……”
她出口的话语轻得像空气,很容易就会被吹散。
晏惊寒的心揪着疼,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声音有点哑:“不怕了,没事了。”
“你为什么会在这?”
她迷茫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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