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镜捡了个话头开口:“我刚才可以不用给他钱的,他不敢得罪我,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给么?”
姜清宴轻抿着唇,微一点头,“我知道。”
她记得司镜说,那是为了不让她落下不孝的罪名,刚才围观的人很多,一定会有流言传出去。
司镜眼里的耐心那么明显,一边倒茶水一边话音徐徐地解释:“在今天过后他要是穷困潦倒了,免不了有人说你的闲话。
旁观者有眼睛,今天我们解决了他的事情,还给了他钱,以后他再有什么事情就赖不到你了,能用钱从源头解决的事情,没必要等到出事再去烦恼。
懂了么?”
她从商多年,待人处事的经验丰富,这样长远的考虑周全稳妥,为姜清宴把有可能发生的事情都算了进去。
姜清宴心中的暖意仍在为她而翻涌,轻声道:“懂了,那这些钱我会慢慢攒起来还给你。”
司镜推了杯茶水过去,爽朗地笑开:“好啊,每天还一块钱吧。”
为姜文彬那对杯子买单的几十万,再加上又给了一百万,每天还一块钱得还到什么时候,这辈子都得跟司镜牵扯着了。
姜清宴被逗笑,很快眼中的微光又暗淡下来。
司镜像是感受得到她的低落,把筷子放在她的碗上,“如果你是在想我们约好要谈的事,那就先抛开,吃完这顿饭我们再好好聊。”
姜清宴低头抚了一下头发,忍住鼻子突然的酸涩,低低应道:“嗯。”
面和菜上得很快,这汤面是一碗素面,但不知是怎么调制的配料,闻着香味就令人胃口大开。
再配着红烧鱼和白灼虾,还有一道香辣蟹,这顿在江边码头的晚饭倒是别有风味。
司镜平时吃饭斯文,今天却拿起勺子把香辣蟹的酱汁舀进姜清宴的面里,再给自己也淋了几勺,满脸兴致地告诉姜清宴这样很好吃。
就跟姜清宴第一次给她榨葡萄汁那天一样,像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姜清宴在她期待的目光里,低下头去吃这香气扑鼻的面,再不吝啬地夸上一句“好吃”
,她便满意地笑弯了眼。
江面上的船只陆续停在岸边,探照灯也逐一熄灭时,司镜跟姜清宴漫步在江边。
没有牵手,没有言语地走了很长一段路。
司镜走在稍前面,姜清宴低眸去看她的影子。
一盏接一盏的路灯把她的影子拉长又缩短,姜清宴维持着脚步的频率,踩着她的影子往前走。
直到影子缩短就没有再拉长,姜清宴后知后觉地刹不住脚步,直直地撞进她充满檀香香气的怀里,耳边迎来她低低的一声笑:“低着头走路,就不怕撞到别人啊。”
“前面是你,没有别人……”
姜清宴下意识地回答,还没说完声音就轻了。
她的意识和她的身体,都对司镜已经没有防备了,非但没有防备,还满心的信赖。
如果这一个多月过来的经历,让她只是在危机时刻信任司镜,那现在这么平静的氛围里,她下意识地用最松弛的状态跟司镜相处,又该怎么解释。
唯一的解释,只有她的心在不知不觉间对司镜卸下防备。
现在的司镜对她而言,不再是在韩悠宁葬礼上的那个,让她费心接近又提防的人。
司镜闻言一笑,神情自然:“这么相信我,那是不是应该告诉我真相了?”
姜清宴深呼吸,后退两步离开司镜的怀抱,双手环胸看向如镜的江面。
她总不能在亲密的距离下,跟司镜去说自己留在她身边的目的。
司镜耐心又沉默地等着,不去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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