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情不自禁的跟着她的情绪走,这么一想,自己好像还真的一开始就得了那位脸皮极厚的世子的亲眼?可是这和兵器架又有什么关系,这差事不都是由刘总管一手安排的么。
那婢女是个讲故事的好手,勾得云初都迫不及待的想听下面的缘由了,便把上面一句话问了出来。
听她问完,小婢女兵器架也不擦了,把帕子随意的搭在那里,以分享秘密的姿态小声道:“这才是我要说的重点,阿眠姐姐她一开始进府的时候,老槐树与兵器架相隔不远,静静立在墨色深重的院子里,然而因为某个人寂静无声的突然闯入,倒像是平白在两者之间划了一刀,竖立起了深深的屏障,一边是小婢女心无旁骛的碎碎念,一边藏在黑夜里的两人暗自较劲。
云初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隔出一点距离来。
想起刚刚小婢女的话,也不知他听了多少去了,上来便歪曲旁人的意思,这份气急的情绪刚起,忽得又生出一种狡黠的心思来:“那奴婢先谢过世子爷,刘管事那里,可是花了我所有的嫁妆钱,还望世子说话算话。”
话一说完,云初极其耐心的等了一会儿左虞的应答,见他久久不应,面上难得浮起一丝略胜一筹的得意来。
习武之人,感官极其敏锐,纵使夜色漆黑,便也不妨碍左虞把云初的神色尽收眼中,他没有出声去破坏那一丝小女儿家的嗔怒,只在心中暗自盘算自己的产业,末了,竟然颇为惆怅的长叹了一声。
这等满腔愁绪出现在小霸王身上的王诡异程度堪比六月飞雪,被惊到的除了云初,还有那个未离开的小婢女。
前者早在他收音的时候,便麻利的溜之大吉,只余后者用战战兢兢又掩饰不住的欢喜腔调,激动道:“世世子爷?”
左虞冲着落荒而逃的背影极其不满的冷哼一声,从槐树下走了出来——镜南堂的路与清风阁的路相反,他可以悄无声息的来,但必须得跨过前院才能回去。
小婢女见世子出来了,忙要跪下,正在心里盘算着要说些什么好,却见那抹英姿脚步未停的绕开她许多步,头也不回的往镜南堂去了,竟是一句话、一个眼神也没驻足,她不由得懊恼的泄了气。
逃回清风阁之后,云初才想起来,自己今夜的目的是旧地重温,顺便等一等晚归的世子,好问问他先前所说的再次出府是什么时候。
五日后便是她离开的日子,如果在这之前还能出去一次,那就太好了。
她想,定是那晚的月色太过明亮,以致于她到现在还念念不忘。
独自坐在院中许久,还是决定去一趟镜南堂。
左虞刚刚沐浴完,见到刚刚的惊弓之鸟又出现在眼前,颇有几分讶色,但也没管她,径自拿了一本书斜躺在窗前的榻上悠然的看了起来。
夏日已然逼近,仿佛这个季节对女人的宽容性比对男人要高的多,云初还穿着对襟薄褂,榻上之人却只着一件宽松的薄衫,这等穿在里面的衣物倒是低调,只有极简的素白,但偏偏他不好好穿,前襟那里随意的敞着,几缕湿发凌乱的搭在肩上,胸前那里已然被濡湿了一小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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