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吧,我没事,谢谢。”
晏容秋皱着眉,瓮声瓮气地说话。
药太苦了,苦得舌头都麻了。
“晏总,张嘴。”
见贺铸伸手过来,晏容秋下意识偏头想躲,可脸侧却不小心蹭到了温热有力的指腹,随即下颌又被长指轻轻捏住,一颗晶莹剔透的糖球碾过唇|瓣,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喂进了他的口中。
“唔、你干什……”
水蜜桃的清爽甜味在舌尖上绽开,驱散了冲剂酸涩的苦。
晏容秋闭上嘴,顿时发不出火了。
“甜吗?”
贺铸略略弯下腰,视线与他平行。
晏容秋像只松鼠含着糖果,模模糊糊地嗯了一声。
这个人,又是卡通创可贴又是水果糖的,怎么像把上司当成小孩来哄。
威严扫地。
他垂了眼帘,避开贺铸的侧影,只想快点躲回卧室,把今晚发生的所有事,永远从自己脑海里彻底删除。
可这时,一只手臂伸了过来,圈住了他的侧腰。
腰藏在宽松的睡衣底下,是柔韧的细细一捻,手臂却有力而修长,虽看似只是松松地揽住了他,连肢体接触都没有,却还是形成了十足的掌控意味。
晏容秋呆住了。
大概除了那个狗男人,没人敢、也没人会这么对自己。
近距离里,贺铸的气息从四面八方袭卷而来,犹如辽阔海洋深处翻涌的凛冽清香,将他周身完全侵占,不留一丝罅隙。
有一点熟悉。
“晏总。”
贺铸温泉般的磁性嗓音在晏容秋的头顶漫漫响起,“您的胃还在疼吧?”
晏容秋愣了一下,默默把手从腹部放下,“已经好了。”
“您在说谎。”
贺铸面无表情地反驳,手臂若有若无地收紧了些,却依旧是很绅士的姿态,仿佛正偕同上司一起,出席某场隆重而盛大的宴会。
晏容秋无语凝噎,贺铸一眼就看穿了他,虽比刚才好了些,但胃里还是不断翻搅着酸楚的痛感,不过忍到竟然没有做什么???巨大震惊之下,晏容秋大脑里的主板“哔啵”
连爆小火花,然后彻底短路了。
见对方一脸愕然,贺铸略带无奈道:“您不是胃疼吗?我想帮您按揉穴位,缓解效果很好。”
“真的不用,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晏容秋木然道。
说实话,他现在腹中还是持续绞痛着,胃病是反复无常的病,带来的折磨也是绵长细碎的,从来没有吃了药就立刻见效的道理。
“晏总,不止痛的话,您就无法好好休息,进而会接下来的工作进度。”
贺铸顿了顿,认真道,“我很快,十分钟。”
只要事关工作,晏容秋总会郑重考虑。
贺铸说得没错,他甚至还可能打乱整个节目组的拍摄计划。
而且,贺铸的脾性,他大概也已经摸清楚了。
这个人话虽然很少,却相当倔强固执,只要是认准要做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肯轻易放弃。
晏容秋掀开毯子,“那……麻烦你了。”
贺铸在床边坐下,温暖的大手覆了上来。
滚烫的掌心温度随着轻柔的顺时针揉按,透过衣料与薄薄的皮肤传递过来,没过多久,晏容秋就明显感觉痛楚有所减轻,好像拧巴在一起的五脏六腑终于妥善归位,整个人都舒缓松弛了许多。
换作以前,他起码得被折磨上整整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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