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数?沈润一笑,“沈某从来就不是个讲礼数的人。”
见她望向与隔壁花厅共用的墙头,他愈发欺近了些,“我劝姑娘三思,要是引来了人,你就算不想跟着沈某,只怕也不行了。”
清圆不是个糊涂人,有一瞬确实蹦出想呼救的打算,但转眼便又打消了念头。
姑娘家就是这上头吃亏,越是在乎名节,越叫人容易拿捏。
沈润风月场上也来去过,弄情的手段自是不少。
他低着头,一手撑在她身旁的案上,唇角勾出笑,那种姿势和神情,像一只精致优雅的兽,紧紧衔住她,让她无处可逃。
他喜欢她方寸大乱的样子,自她他忽而笑起来,笑得猖狂又好看。
“牵线搭桥?你们可真是姊妹情深啊,一个愿意抢,一个愿意让。
四姑娘打量沈某好糊弄,还是拿沈某当傻子了?二姑娘不是一心想嫁入丹阳侯府吗,四姑娘打算拆散人家好姻缘,自己从中渔利不成?”
清圆愣住了,实在想不明白,这么私密的内情,他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殿前司掌全国侦缉刑狱,但也不至于连人家内宅的事都打探得一清二楚吧!
她觉得有些可怕,惶惶地望住他,开始琢磨他究竟是当真手眼通天呢,还是看了今天席上的种种,凭推测得来的结果。
“我二姐姐并未许人家,一家女百家求,三公子也好,殿帅也好,都可以试试——试试又不为过。”
她心平气和地说,说完又同他打商量,“咱们挪出去,可好不好呢?叫人沏上两盏茶,有话咱们坐着说罢。
这地方昏暗,隔壁又都是人,万一引起误会,我的清誉受损不算,还要连累殿帅脸上无光,细想想,岂非得不偿失?”
可惜她的这番话,没能让目下境况有任何改善。
沈润在执掌殿前司后,和所有朝中要员都形成一种猫捉老鼠的关系,他习惯性地将一切操控在掌心,且他必须处于绝对的优势。
这小小的姑娘,初看的时候甜腻可爱,接触后才发现,她很有一股以柔克刚的能耐。
她可以在困境中笑着为自己解围,这哪里是闺阁中吟诗作画的姑娘,分明是脂粉堆里的战将。
如果说先前因那块玉佩的事被冒犯,他的火气略有些大了,那么现在的情绪倒真是完完全全被一种戏谑的态度所替代。
像那晚在夹道里的相遇,那孤单伶仃的身形,他看出了美,也看出一种夹缝中生存的可怜姿态。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