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第一次,皇帝色急,把人给吓着了以后,他这宝贝徒弟,就说什么也不愿单独去见那天子了,非说要师傅陪着,她才去。
皇帝便说了,大师来吧,你来,她才会来,你就来跟朕下棋,她就安生了,朕不介意,你在边上碍眼……
无崖子心中悲叹,活该他欠人的。
怪自己嘴不把风,教了那女皇一句,以命还命。
她竟傻乎乎的,真把自己给捅了一刀。
这下好了,这位大爷,就怪他身上了,当初差点没把他的长生观给掀翻砸烂……
得亏他活得久,见得多,想出个瞒天藏命的法子,给那女皇服下了断前尘的忘机之药,瞒住了她自己,也就瞒了老天爷。
这样,反倒变坏事为好事,那位星君大爷,终于有了个活生生的人来疼来爱,这才歇了要将他碎尸万段的念头……
女郎却亮了眼神,来了精神:
“啊?一次一万贯啊,那……我们多去几次吧,天天都去,行吗?”
长生观有钱,但也很花钱,弟子众多,都要穿衣吃饭,还有不时的布施与义诊,救苦救难,花钱如流水,这香火与供奉嘛,自然是越多越好。
她虽入门不久,但是,该知晓的事情,师兄们还是向来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咳,咳,端庄点,还是别显得吃相太难看,啊?……”无崖子叮嘱着徒弟。
“哦……”女郎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师徒二人,遂进宫,送来东山清雪,然后,无崖子与皇帝对弈手谈。
就在那勤政殿御书房里,窗下小案,地席锦团,黑玉白子,初雪煎茶,熏炉袅香,悠然小半日,人间好时光。
不过,这是皇帝陛下一人的好时光。
于无崖子师徒二人来讲,就是个给长生观挣钱的本分而已。
看得出来,那老道,下棋下得很无聊,有时候,手里的棋子未落,就扯起鼾声,打起瞌睡,有时候,又找些七窍八孔的歪理,出去溜达半天不回来,比如,尿遁,比如,迷路,之类。
这个时候,皇帝就要来找青芥子的麻烦。
不过,看在那一次一万贯香火钱的份上,青芥子也跟她师傅一样,什么都能忍了。
自从看了那本惊心动魄的韩非子,她就不怎么敢正眼看他。
可他偏要来逗她,直勾勾的,斜眸眸的,各种看,还要含沙射影地,拿些荤七八素的话来逗她。
说是下棋,手里却抱着只雪白雪白的猫儿,说是那野猫儿自己跑到他寝宫来,赖着不走,他勉强才收留下的。
那宽厚大手,修长指节,就在那猫儿的一身深长浓密白雪中,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翻揉,跟摸个美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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