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视野逐渐开阔,人迹也渐渐显露了出来。
龙之脊下的密林中已经被人清理出了一个区域,在遗族来到之前已经有不少人扎营在那里了。
有一些是明显的黑发,更多的是各种纷杂的发色肤色,云深觉得一个在林间跑过的少年的发色特别奇怪,那好像是七彩的?比遗族更早拔寨的部族已经来了,更早的恐怕是遗族那批在深山捕猎和矿山工作的族人,用一种云深还不太了解的方式,他们早早得到了消息,此时正站在林地前面等待着。
一些遗族族人向着他们跑了过去,久违的家人再度团聚,虽然已经尽量克制,仍然看得出他们激动的心情。
剩下的人则走向已经划定的地盘,放下身上的各种负累开始休息,族长和长老聚在一起不知在商议什么,偶尔会把目光投向云深。
遗族似乎有以贡献度来决定地位的潜规则,但现在云深也不怎么顾得上这些了。
他刚才踉跄了一下,就被身边的青年搀起来。
范天澜拒绝了其他人的关心和他一起离开大股人群,来到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
在云深坐下之后,他以不容拒绝的动作把他的鞋子脱了下来。
绑带的登山鞋脱起来并不容易,云深自己解开另一只鞋的鞋带,把脚慢慢抽出来,套在脚上的白色袜子已经透出血色了。
范天澜手上的动作已经很轻,但在他褪下袜子的时候,云深还是微微皱起了眉。
疼痛不是不能忍耐,但眼睁睁看着这个缓慢的过程会感到鸭梨巨大。
好不容易把看起来有点儿惨烈的袜子脱掉,范天澜托起他的左脚看了看水泡的情况,说道,"
要挑破才行。
"
云深苦着脸,扭头不去看对方拿把擦过酒精的剪刀给他剪破脚底水泡的场面。
视线能转移,耳朵却堵不起来,咔嚓咔嚓,一声声干脆利落,……也太利落了,想不脑补那种惨状都不行。
小心地挤出水泡中积存的液体,用云深留下的最后一小块干净毛巾把血迹和淋巴液擦去,范天澜拿绷带把他的双脚一圈圈缠了起来。
绷带对现在来说是珍贵的医疗物资,但范天澜用起来真是不小气。
云深动了动脚,感觉确实好多了,于是捡过放在一边的鞋子试着套回去,被范天澜阻止了。
云深抬起脸看着他,有些不明所以,对方简洁地回答:"
现在休息。
"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
有事他们自己会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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