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兄慢走,”
顾朗远去,顾朝放开她的手,继续慢悠悠往前走。
原来是把她当了表演工具,不过这南齐皇宫里的人,演技都不大好,本来是一出兄友弟不恭的戏,最后演成了兄不友弟却恭。
一路无话的回了诚王王府,甫一进门顾朝却将她拽过来,拉着她穿过几条回廊,爬了几十级台阶来到一座凉亭里。
凉亭建在高处,诚王王府的后花园在此尽收眼底,只是此时天色已晚,看不清园中景致。
凉亭中长案上已摆好了一张琴,顾朝将她往案前一按,自己却站到凉亭边,惜字如金,“弹琴”
。
她实在不清楚他莫名其妙的情绪都是从哪里生出来的,却也懒得同他争辩什么,她发现这个人你同他争什么,往往还不如不争。
她索性就宠辱不惊,不为他的情绪所动,始终一副冷淡样子,这大概也符合赵元静的性格。
琴声泠泠,如清泉淌过青石,如山风拂过青松。
仲秋的凉意从凉亭四面八方浸过来,浸的她跪坐在地上的腿生出寒意。
一曲终了,万籁俱寂,他转过头凝视着她,眸子如同无星无月的夜,冷冷丢下一句,“不过尔尔,”
拂袖而去。
她不喜欢骂人,自从进了诚王府却在心底骂了很多次人,她觉得自己的心性还应该继续沉淀,不然若有一天在人前露了马脚,那就是杀身之祸。
琴声悠悠,再度响起,这是一首专为佛偈作的曲,她只听人弹过一次,始终掌握不了其中精髓。
佛偈如是说,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
她不信佛,参不透佛偈,也始终弹不好这首为佛偈做的琴曲。
寻机嫁进诚王府大半个月,蝠门却没有给她任何指示,她一方面觉得庆幸,另一方面又觉得不安,任务自是越晚来越好,但是越晚到的任务只怕越不简单。
这段时日见到顾朝的日子不多,让她倍觉轻松,蝠门一下派出两个人安插到顾朝身边,在她想来顾朝不会是外界传闻中那么简单的人,几日的相处下来,他性格也确实难以捉摸,城府深不可测,活在他眼皮底下不是一件容易事,到时候要在他眼皮底下完成蝠门的任务只怕更是难上加难。
她想尽快摆脱蝠门的辖制,也想尽快摆脱诚王府,可摆脱目前这个境地的前提还是把自己身体里中的毒弄清楚,这毒在她身体里,暂时确实没对她造成什么损害,可她若想离开蝠门,就不可能忽视这个问题。
她正想的出神,顾朝的声音陡然在身后响起。
“卿卿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
顾朝俯身靠近她,顺着她的眼光往园子里望去,看到一丛枯了的芭蕉,“这破破烂烂的芭蕉有什么好看的,卿卿这么无聊,我带你上街去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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