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
他冷笑了声,踢开了脚下的药瓶。
那个药瓶温铎之没有要,左臂的伤口他也没有包扎,在一个雨季过后,伤口溃烂又长好,慢慢地愈合出一个丑陋的疤。
京城可用之材寥寥,一纸调令又将他从万里外调回北京。
都司升护军参领,不过弱冠,官至三品,史无前例。
时亦生前来为他送行,话里话外都是要他禀告圣上,大力推行改造兵器。
他敷衍着应了过去,而后递了一杯酒,时亦生以为是饯别酒,不疑有他就喝了下去。
再次醒来时,是在颠簸的马车上,路边的景色已经有宽厚的板叶变成了松针林。
时亦生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您这是干什么?”
温铎之在马车内铺了个茶案,此时眼也不抬地冲着茶水,淡淡道:“我救了你一命,可也不是白救的。
你不是说我是好人吗,那就跟我回一趟京。”
“可我家里还有母亲,未过门的妻子还在粤中,您为何不同我商议!”
“你现在大可以从这里跳下去,只要你不死,我就能把你绑去北京。”
茶已经冲好,是岭南特有的凤凰茶,茶汤橙黄明亮,透着黄栀子花的香气,温铎之把茶往他面前推了推,又为自己倒了一杯,不急不慢道,“来,尝尝,这应该是时先生会喜欢的茶。”
时亦生骤然收紧了手,愤然道:“我错了,你真的是个疯子。”
温铎之顿了下,很快又埋头尝了口茶,仍旧没看他,“现在才意识到,怕是晚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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