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更年长一些、若他打仗的才能更平庸一些、若他没有裂土封王的念头……
可惜、可惜。
他举高临下这种目光对于韩信来说并不陌生。
当年他驻军修武,皇帝只身潜入军营,窃取他手中虎符之时,也是这样,像一只从容不迫的猎豹,虽抓住了猎物,却并不急着进食。
皇帝从那时起……不,皇帝从来就没有信任过他!
韩信想笑,却没有笑的力气。
娇妻幼女尚在楚国等他,然而却只能等到汉国索命的兵卒。
他刚动了动,有个力士簇拥在他身边,一边拽着他的发髻往下摁,一边死死地压着他的双腿。
他八尺身躯卑微地跪伏在地上,谁人见过高傲如斯的大将军、攻无不克的楚王落魄到这般境地?
众臣心中忽然有一些隐秘的快意,又有几分怜悯。
韩信素来骄傲,既知皇帝不会放过他,便无半点求饶之意。
他忽然明悟:“人言,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天下已定,我固然应当被烹杀。”
然而他的声音却低沉有力,字句铿锵,直击人心。
众臣心中顿生兔死狐悲之意,皇帝一见情势不对,立刻道:“你私自训练甲兵,意图谋反,这事朕都知道了。”
他一句话点醒众臣,并非皇帝薄情寡义容不得功臣,而是楚王意图谋反,罪该万死!
“韩信,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臣不知何罪,无话可说。”
韩信冷声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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