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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小穗说完这些话,哭着跑掉了。
尹小穗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就算焦阳消失了,他的姐姐也不应该消失啊。
所以她一天好几趟地往管静竹家跑,但是管静竹家就是没有人。
毫无办法,尹小穗只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枯坐,她的父母对她很担心,拼命说我们根本不介意你与谁来往,只要你好好的就行,你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你不要吓我们好不好?
尹小穗还是不理他们,她不哭不闹只是呆呆地坐着。
终于有一天,她无意间注意到自己房间的墙上挂着的一张画。
那就是大师端木歪歪画的,用色惊人的鲜明和冲撞,构图也是极端抽象的,似乎怎么解释都合理。
这幅画没有边,四面出血直到尽头,给人一种气绝人亡的绝望,尤其是在人的内心痛苦至麻木的时候,你就会觉得这幅画是高度和谐的。
当初尹小穗把这幅画挂起来的时候,媒体已经开始一边倒地批判歪歪是伪大师,他所有的《无题》都是信笔涂鸦,追捧这样的东西是整个社会的集体无意识,也反映了一个缺乏信仰和激情的年代,人们对奇迹的病态的渴望。
并且,媒体还在这一事件中深刻地反思了自身凡事恶性炒作的种种弊端。
但是尹小穗还是把这幅画挂在自己的房间里,只因这幅画能够给她一种独特的感受。
她觉得评价并不重要,感受才是最重要的。
星期六的下午,尹小穗找到星星索康复中心,她看到端木歪歪还在,这对她来说多少是个安慰。
果然,她在这里等到了管静竹。
见到管静竹时,尹小穗只叫了一声姐,就抱住管静竹放声大哭。
管静竹说,她真的也不知道焦阳去了哪里,她因为有事住在外面,只是双休日才回来,这个星期天,她才发现焦阳已经搬出去了,甚至连一张纸条都没留下。
从此以后的每个星期天,尹小穗都会风雨无阻的到管静竹家打听焦阳的消息,她的举动把管静竹都给感动了。
她对尹小穗说,想不到你这么痴情。
然而私下里,管静竹明白焦阳为什么选择这样的方式离开。
所以,管静竹决定保持沉默。
焦阳那一头是令人绝望的音信全无。
十七
人有时候就活一个信念,管静竹的信念便是真情可以感天动地。
基于这种信念,管静竹每天上班时要查更多的账操更多的心,下班便一头冲进菜市场,挑着花样给王豆豆煲汤做菜保证营养。
管静竹搬过来不久,王斌就放心地下生产基地去了。
家里只剩下管静竹和王豆豆两个人,但是他们之间是不交流的。
王豆豆的心理素质很好,他可以该吃鱼吃鱼,只把头尾剩在盘子里;该喝汤喝汤,如果是鸡汤他会吃掉两个鸡腿;该吃水果吃水果,他自然是挑大个的水灵的,烂一点的都归管静竹。
只是,王豆豆不跟管静竹说话,他把自己关在屋里说是复习功课,不许管静竹进去。
实在不能不说的话就只说“嗯”
或“不”
。
管静竹觉得王豆豆就是一个孩子,她不能跟他太计较。
而且她相信时间长了,他一定会认为她是一个好人。
曹虹打了好几个电话来,要求跟管静竹见见面,她们都好久不联系了。
但每次管静竹都推说没空,当然她也是真的没空。
曹虹跟她急了,曹虹说管静竹,朋友也很重要你知不知道?友谊也是没有替代品的你知不知道?管静竹说可是友谊也不应该是负担啊。
曹虹在电话里勃然大怒,说在你最困难的时候你觉得我是负担吗?!
管静竹只好说好吧好吧,那晚上就见一面吧。
由于不能给王豆豆做饭,管静竹专门跑去买了肯德基的家庭装送回家,还给王豆豆留了一张纸条,表示十二分的歉意。
晚上,管静竹匆匆忙忙赶到一家西餐厅,其实她和曹虹都不爱吃西餐,但是现如今好像只有西餐厅安静一些。
曹虹已经先到了,橘黄色的运动衫外面套了一件墨绿色的开襟毛衣,显得既随意又英气,反观管静竹,不仅瘦了一圈,而且满脸写的都是憔悴。
曹虹说道:“你怎么都变成这样了?怪不得我这几天眼皮老是跳,就知道准是你的事给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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