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迟到,堪称载入新风历史的一次。
于是,别你妈看了!
哪怕是无故平地假摔,一旦从沈瑜嘴里说出来,分量就是不一样的了。
冯棠连顾勍摔的前因都没问,就嗤之以鼻地说:“那该多摔几下,让他老实点。”
沈瑜眉头一皱。
“你没什么事就好,快期末了,还是省级联考,不要为了这些小事分心。”
冯棠语气又恢复如初,温和地道:“老师联系一下顾勍的家长,你先回去上课吧。”
沈瑜指尖微蜷了下,默然转身。
刚出了门,就听到冯棠和她对面办公桌的某班语文老师说:“我们班这顾勍家里,可各个都是大忙人,每次接电话的都是助理,说会转达回电话过来,也没看回过。
家长会也从来没人来,赚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对孩子不闻不问的,估计哪天坐牢了,才到牢里去看看他……”
“管那么多干什么,通知到了就行了,我班上跟顾勍一起混的那几个,也一样,以后注定是社会的渣滓……”
沈瑜站定,波澜不惊的冷眸中,破天荒地闪过一丝怒意。
虽没有一个脏字,可那不屑一顾将顾勍和其他人混为一谈的语气,无端让他觉得刺耳。
那干净漂亮到不染尘埃的眼睛,饱含泪水时,比水晶还耀眼;湿濡的脸庞,下颌处滞留的泪滴,胜过清晨带露最娇艳的花朵;嚎哭过后,抽噎时颤抖的宽厚肩膀,像极了腹背受敌的刺猬;眼线花了后,黑了一圈的眼周,俨然比国宝还可爱……疼了,哭的像孤立无援的小孩儿。
真的有她们说的那么不堪么?……明明是和自己不相干的人,不相干的事,可那狭窄小巷子里色彩斑斓、鲜活生动的一幕幕,却像烙印般刻在了沈瑜的记忆深处。
至此纹丝不动,顽固至极。
突然,想拉他一把。
新风高中一周只放一天假,临近月底那周放两天。
但因临近期末,学校跟个吸血鬼一样,把周末那天改成了半天假,意图只让住校生出去放个风,晚上再回笼乖乖上晚自习。
对于住校生来说,满打满算,只有六小时;但对于某些经常翘课的走读生来说,可以有好几天。
顾勍已经连着三天没有到学校溜一圈了。
可一班的学生,对此早已习以为常——校霸一星期不来上课,他们也不会感到惊奇。
这天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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