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粒无奈的跟在周思然后面,直到看到程湛,在看到她的一瞬间眼里闪过了不可思议,她就十分确定,她被周思然整了。
时间真是个好东西,那会儿周思然老往英国送东西的时候,可不敢这么嚣张的,看来这些年,大家都变了,也不知道,他变了多少。
程湛敛去表情,只淡淡的说了一句:“走了。”
在看到公司门口只停了一辆车以后,在看到周思然非常愉悦且快速的跃到副驾驶座的时候,粟粒非常想打人,但还是在程湛严肃的一句“走了”
中,坐在车后排。
粟粒想,周思然撺掇这个尴尬的局面到底是为何,他难道没觉得车厢里这压抑的气氛让大家都很不得劲儿。
在粟粒都以为自己会被这样的气氛闷死了以后,程湛终于开口,对她说了她回国以后的车子停放在一栋烂尾楼下,粟粒随着程湛和周思然的脚步往没有护栏的梯子上爬,心底极度不安,一路上能看到楼里已被人占据,或用塑料的棚隔出了封闭的区域,或者直接在墙角的位置放了又脏又旧的棉被,在每个城市的角落里,总隐藏着我们难以想象的艰难。
大概爬了三四层楼的样子,刚到楼梯口,就有莫克的工作人员迎了上来。
粟粒站定,打量着眼前的场景,楼梯口的正对面有一个用花油纸圈出来的棚,有两个衣着褴褛的小孩怯生生的站在棚子的进口处,大的约摸七八岁的样子,小的只有两三岁。
“程总,周总,人都在里面。”
工作人员恭敬的说。
粟粒生平第一次见识这样的场面,不大的空间里,摆了三张床,床上坐着个年近五十的女人,暗黑的皮肤在光的映照下显得油亮,皱纹已爬满了整张脸,身上穿着不符合这个季节的厚重棉衣,袖口处已被完全磨蚀,内里的棉花都被蹭得黑亮黑亮的,她坐在那里,眼神麻木,只有时不时箍紧的双手暴露了她的不安。
或许那床也不该称为床,就是砖头砌成了床角,然后用木板和纸壳垫得厚厚的,上面铺有塑料纸,再上面,是黑到发亮的被子,空间的另一头,有一个被熏得黑黑的炉子,不知是谁家扔了不要被捡来的,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诡异的腥味,间或塑料烧焦的味道。
粟粒用手死死的捂住嘴,生怕胃里的翻涌被人察觉。
粟粒知道不该嫌弃这里的,这里的人,或许也正经历着旁人难以理解的艰难,她皱眉,想象着眼前这个女人是如何在这令人窒息的空间里自处的。
“王女士?”
程湛开口。
但女人毫无反应。
“王女士,你家的情况我们已经有所了解,你把真相说出来,我这边才好帮您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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