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不会爱自己。
缓缓垂下了目,祁懿美知道,他是不会回答她的问题了。
冯仪的死和眼前人的冷血令她心头沉闷,有些透不过气来,在被子里坐了片刻,取过了一边的厚袄披了上,下了地。
桓亦如缓慢的睁开双目,道:“你要出去?”
“……是,待在这里,我觉得憋闷,出去待一会儿。
左右这房屋周围都是你的人,我也逃不去哪里,不是吗?”
桓亦如未再言语,祁懿美于是推开了门,抬步行了出去。
猎户的房子是两间房,中间由厨房灶台连接着,祁懿美从屋子里出来,便见到灶台边上有几个侍卫卧在地上休息着,见着她出来,正要起身行礼,祁懿美摆了摆手,朝着室外走了出去。
门外隐隐可以看到几处火光,宿在外间的士兵们都燃着篝火,而离房门处不远,一个男子坐在篝火边的石头上,手中执着一条宫绦,正细细的打量着。
男子面容生得冷冽,目光却是带着几分柔情,他的膝上放着一个素色的香囊,左手小心的执着宫绦,仿佛是珍贵至宝般爱重。
这已经是祁懿美第二次看到桓天杰对着物件发呆了,只不过上一次,他拿着的是香囊,彼时她还有些不解,他的模样显然是对这物件的原主人一往情深,可香囊若是姑娘所赠,为何不绣上寓意美好的图样。
现下里倒是明白了,原来他望着的不是香囊,而是这装在香囊里的宫绦,香囊本身不过是个不重要的容器而已。
听到开门声,桓天杰缓缓握紧了手心,抬手要将宫绦装回香囊去,却不料许是动作急了些,膝上的香囊掉在了地上。
他伸手捡起来,然而香囊上已经沾了一层灰尘,他便有些犹豫了,似乎觉得这脏了的香囊已然不配再放他的心爱之物,却一时又想不到还能用什么东西来放置。
他想要拍打清理上面的灰尘,可又不放心让宫绦离开自己的手,好似那手中握着的是他的心脏一般,不敢有任何闪失。
祁懿美于是行到了边上,道:“你若是不嫌弃,把香囊给我吧,我给你擦擦。”
桓天杰抬头看她,沉默了一瞬,最终抬手将香囊递给了她。
祁懿美接过香囊,将上面的灰尘仔细的拍打清理了,直到只剩下一个浅浅的印子,才送回给他,瞥了一眼他手心攥着的宫绦。
与宫人的手艺相比,那宫绦编得并不算特别出色,不过上面系着的羊脂玉却是质地绝佳,上面用浮雕刻着一轮明月,很是雅致。
“这香囊颜色浅,易脏,我已然将浮灰去掉了,现下里只一个浅印子,不细看的话看不出的,你瞧着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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