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驰野抬头用额抵着沈泽川,抱了人,说:“北原猎场看了,还成,收拾一下能做营地,就是塔楼都要新建,全是银子。”
这边没点灯,光线暧昧。
沈泽川跟萧驰野咫尺相抵,说:“北原猎场往西去就是丹城,以后如果要跟八大营见面,这地方就不能省。”
“不急。”
萧驰野用了点力,把沈泽川抱起来,往屋里带。
沈泽川知道萧驰野这是不打算用自己那笔银子,禁军的开销不能总是挂在茨州身上,萧驰野又马上要回离北,缺钱就缺底气,这事儿他自己恐怕也在考虑。
“岑愈特地让余小再带信给你,想必是有事相求。”
萧驰野上了床,袍子也没脱,就靠着枕,半揽着沈泽川,把下巴搁在沈泽川的发顶上,说,“什么事儿?”
沈泽川已经把信看完了,他枕着萧驰野,把信折了起来,说:“岑愈希望你能作为阒都和离北的桥,再给大家一个机会。”
萧驰野半敛着眼眸,说:“他们这是现下有求于人,所以才肯压低身份。
如果日后内阁与太后关系和睦,离北就得再进去一个人,不是我,就是洵儿。”
世孙萧洵如今已经六岁了,萧驰野还没有见过他,但这并不妨碍他对侄儿的疼爱,这事根本谈不了。
沈泽川放轻声音:“岑愈也知道此事难成,所以希望我能够南下,去一趟启东,说服戚竹音,停下花戚联姻。”
“岑愈常年待在阒都,不知道启东的详情,联姻这件事,大帅说的不算。”
萧驰野说,“这是戚时雨要娶花香漪,又不是她戚竹音要娶。
戚时雨是个老滑头,眼看风向不对,不想让启东步了离北的后尘,就想跟阒都亲上加亲。
岑愈他们能给戚时雨什么?海良宜一死,女帝登基,以前的承诺就都成了废纸一张,他们没有任何筹码能够打动戚时雨……”
萧驰野的声音越说越低。
沈泽川默数了几声,翻身看他,他果然睡着了。
沈泽川把那信再次打开,目光在“边郡”
的字眼上流连片刻,又合上了。
萧驰野因此睡了个好觉。
薛修卓却没有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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